听了这话，场里除了沉浸在失恋悲伤中的哮天，皆懂了白牡丹意有所指，扑天灼灼鄙夷视线直接就落在了吕洞宾身上，让吕洞宾一时不敢开口了。

杨戬握住了扑天的手，示意她收回目光，这事白牡丹没明说，意味着她不想为难吕洞宾，这时候还是装傻充愣的好。

“牡丹姑娘。”

杨戬举杯向白牡丹敬酒，“今夜杨某等怕是要在此地叨扰了。”

既然无法帮你，那便陪你共醉一场。

白牡丹也理解杨戬，憋着心里苦涩，莞尔一笑，也举杯与杨戬杯子轻轻一碰，“好。”

一场酒喝的默默无语，吕洞宾半途便找借口离了这尴尬地方，走的背影仿佛逃跑一般，匆忙慌张。

那“毒”

酒确实霸道，杨戬三宠很快便醉瘫在了桌上，这时候就能看出白牡丹与杨戬酒量惊人，他们不过微醺而已，意识基本保留的很好。

白牡丹唤了婢女让带三宠出去，开了两间房给他们睡，之后与杨戬继续喝。

又默默饮了会儿，杨戬无奈开口唤了声，“牡丹。”

白牡丹举一半的手停了在了空中，放下杯后，一滴泪从眼眶里滑了下来，她与杨戬熟识多年，也是杨戬一名好友知己，在他一声唤后，便再控制不住自己了。

“何苦呢？”

杨戬蹙眉，他与白牡丹有朋友之谊，此刻无不心疼这个坎坷女子。

他还记得与白牡丹初识场面，那一日瓢泼大雨，一艘从灌口经过的航船上突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随后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最后，从甲板上跳下了白牡丹。

身为灌口水神的杨戬不可能见死不救，没露面，在水下用法力裹了跳江人上岸。

白牡丹一身湿淋淋地坐在地上咳嗽喘息，正当杨戬准备甩袖下班回家吃饭，那白牡丹又朝水里扑了进去，这下水神整个不好了——小妹妹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死，这不是和本座过不去吗？

无奈之下，杨戬这回没送白牡丹上岸，直接在水下显了真身，用气泡裹了白牡丹，要跟她好好做做心理工作，开导开导。

见了神仙，白牡丹却毫无惊讶反应，整个人都宿在绝望里边出不来。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何苦自寻死路呢？”

“因我……也没活头了。”

杨戬震惊了，这才多大就说自己生无可恋？他打量了一下眼前女子，穿着虽有些旧了，看上去也并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而且女孩举止优雅，不像穷苦出身，戏本看多了的杨戬立刻脑补出一幕哪家富贵小姐叛逆期到了，爱上了什么除了花言巧语别的啥也不会的书生，然后父母不同意要跳江明志……

“姑娘，你还是要多想想你父母，你终归是父母心头宝，养你这么大不容易，理解理解他们。”

白牡丹听杨戬这么说，自然是立刻明白误会了，她苦笑一声，“我父母在我六岁那年便不知生死，不知所踪了。”

“诶？”

杨戬发觉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那么简单，他再打量了一下白牡丹，这才发觉自己错在了哪里。

白牡丹衣衫略有凌乱，发髻也散了大半，但也不难看出，她这是已婚妇女的打扮，杨戬先前不过是被她外表年纪所干扰罢了。

“姑娘可否告知我，是何缘故？”

杨戬反省自己，日后要少看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