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终南山寂静无比，山林中偶有虫儿鸣叫声传出，穹顶般的古墓此时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寂寥和阴森。

月光从天空洒落下来，古墓外两根木桩搭成的架子竖立着，双绳缠绕下的秋千正在轻轻的摆动着，而秋千之上，一身洁白衣裙的少女仿佛月下精灵一般，美丽又神圣。

小龙女喜欢黑夜，每当夜晚来临，她都会一个人走出古墓，坐上这师父生前为她搭建的秋千，每到这一刻，脑海里就会回想起小时候，师父在身后轻轻推动自己后背时那种舒服的感觉。

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不知不觉中小龙女的思绪飘散开来，脑海里出现了白天的画面，那花海中挥动木剑的少年，那一袭红裙美艳无比的女子，还有那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小女孩。

“他们好像很快乐呢！”

不知不觉中小龙女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

“快乐？自己有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秋千此时停止了摇晃，小龙女想到了师父，年幼时的自己似乎也有过快乐的时刻，可是渐渐的快乐被练武代替，快乐不再是师父在月光石推着自己荡秋千，而是变成了那冰冷的寒玉床。

白天遇到那几人，是她在师父去世之后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当他们离开的时候，自己心里居然隐隐有些难过，她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秋千缓缓摇晃了起来，小龙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但生性淡泊的她并未感到害怕，而是任由秋千带着自己不断的往高处荡去，渐渐的她那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果然是人间精灵。”

突然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小龙女抬头朝空中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男子静静的飘在半空中，自己秋千每荡一次就朝着男子靠近，如此反复。

小龙女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是充满了好奇，好奇这人怎么能够站在空中，好奇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道一看着秋千上的小龙女，年约十五六岁，豆蔻般的年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露出一丝好奇，配合上她清冷的面容居然有一丝丝呆萌。

李道一轻轻抬了抬手，秋千缓缓停下。

随后他慢慢从空中落下，落在小龙女面前几步之外。

看着对方疑问的眼神，李道一缓缓道。

“我是杨过的师父。”

“杨过？是那个孩子。”

小龙女眼中的疑惑瞬间散去。

“唉，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冰冷。”

李道一叹了口气。

小龙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慢慢的小龙女从对方眼神里似乎看到了熟悉的感觉，和孙婆婆时常看自己时候一样，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眼神，一种她在师父身上曾经感受过的眼神，很陌生，但她也不讨厌。

李道一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多么美丽的人，这种美不沾染世俗，有别于东方不败那种瑰丽般的美，而是让人不忍亵渎，神圣的美。

“甄志丙该死。”

李道一心中暗道。

“夜晚山里很凉，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道一缓缓道。

李道一说完，缓缓飞了起来，小龙女眼里又闪过一抹惊异。

就在李道一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小龙女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