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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自习,教室里一片日光灯的澄明,这是星期天的晚自习,杨老师这几天又请假了,据刘小红小道消息说他好象又去外地坚持不懈的参加律师考试去了,这让学生们无意中又感到一种久违的不被人盯着的轻松。
有的人在大声背历史、地理、各科要背的内容,有的人在伏头做作业,有的人在辅导书上写写划划。
杨梅正聚精会神地埋着头,眼睫动也不动地在历史书上低眉描着书上彩页画(她的鼻尖都触到正着彩的书本张纸上),黄玉国正靠着她的左边胳膊还一只手撑着脑袋在念一本诗词,马尾辫散散地搭在她的衣服上,她不时动着胳膊儿,同桌的头发梢也随着动下。
杨梅听见黄玉国正在满腹忧愁的念:“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坐在她旁边的同桌从自己鼻尖下的历史课本上抬起头,历史课本上立时展现出她刚给书上的文成公主的彩页上浓墨重彩的描摹,文成公主彩页的对页是唐玄奘的画像,她总是说电视剧里的唐僧比这雕像要长得英俊得多,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最后才说:“喂,不知道你天天哪那么多哀愁,寓于这么多李清照的诗词中,可惜我们不考诗词,要不然你可是一定能考上北大的。”
她边说,边满脸不屑。
同桌好不容易本来中气不足地将这么长一首词念完,正独自忧郁间,这时听到不由无精打采地瞥了她一眼,半天才慢慢道:“人生本来凄凉无趣,有什么可高兴的。”
接着她不再说什么,又开始翻了首诗看。
杨梅“噗啮”
笑出来,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唉,你以前念的汪国真的什么《校园的小路》还比较阳光。
就象我妈说的,有吃的喝的,还有什么可愁的。
你现在真的是为赋新诗强作愁。
——考得不好还有资格忧郁?!
——我哥说的”
她后面的一句话以为同桌会瞪她一眼,赶紧又加了一句,可同桌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开始收起诗词,真正开始背起书来。
教室里明亮的灯光下,戚小冰背着手中的历史知识要点,纷乱的朝代纲纪让她心里时时不由一阵心烦,刘小红却边嘴里极低的声音哼着流行歌曲,边做着《数学选题精编》中的题目,老师没布置,她也做,她说她特别喜欢那种攻坚克难后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豁然开朗的感觉,攻下一道难题,特别有成就感,她嘴角正偷偷含笑,看来她又解决了一道难题。
她终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扭头看看同桌在看啥书,然后数学题不能再做了,还要背别的课目,接着她念念不舍地合起《选题精编》,开始背英语单词。
“叮叮铃铃……”
第一节自习下课声一响,学生们立刻站起来,放松一下,有的长长的打着哈欠配以伸懒腰的无限扩张动作,有的跑出去了。
秋平到前面来喊戚小冰:“小冰,我们出去走走。”
戚小冰站起来,两人出了教室。
人进人出的走廊上透出几片教室窗内射出的灯光,走廊上成堆的学生站着热闹的说话,两个人刚走出来,有一个很苍白瘦削的男生独自从黝暗的楼道里走出来,虽然他周边人群挤挤,但他神情幽静,眼睛目不斜视,有丝清高和傲慢,在人群里显得非常与众不同。
在他后面的阴影里又接着出来三、四个明显也是高三年级的学生在说说笑笑,一个默不作声的长发的纤细女生走在里面。
秋平看前面那个男生走过去,偷偷指了一下,说:“小冰,他就是那个吹笛子的艺术生,有艺术家的气息吧?”
戚小冰扭头看,那个男生的身影已经走到那边走廊的尽头去了,后面的那几个女生也很随意地在后面下了台阶,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拐弯不见了。
再上第二节自习,前排的游青青还在翻着她自己的摘记本,一打开漂亮的封面,里面又新贴上不少香港男女明星的新画片,古装的最多,都那么潇洒飘逸,太美了,游青青看得目光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杨梅没画画了,书本上已被她都画满了,难得上一个轻松自在的自习,她又开始扑在桌子上睡起觉来,渐渐前后都有人在读书声中侃起天来,
教室后面也正不亦乐乎,聊天侃地很是热闹,后面的胡敏正用手塞住耳朵在背书,而她周围则是聊天声一片泛滥。
蔡文和查芳换了个位子,她正伸长脖子问隔一个走廊的郭建海一道数学题,郭建海耐心地用一只笔在一张纸上写写划划,蔡文不断点头,前后也不断有人发问,班长很耐心的解答了一遍,一会儿一张大大的草稿纸就画满了,蔡文感激地终于连连点头,心满意足地把头缩回去,查芳正在无聊地翻着书本,总算看到蔡文探回了身子,两人又换回座位,她伸头看了一下蔡文的本子,说:“快做,做完我好借鉴一下。”
蔡文头都没抬,她正将刚才听的步骤又一步步自己详细地做一遍,做完了长出了一口气才说:“干么?你又要去赶场子?”
查芳一听,立刻面露无限的光彩出来,说:“嗯,今天刘美怡生日,等会儿反正老师不来,我抄了你的,好早点走,本来不准备去的,可他们说了一定要等我,就是等我下自习去也行,还搞烛光晚宴,怎么样,特有情调吧?听说订做的蛋糕就好几层呢,弄得象结婚蛋糕一样,她妈妈说是十八岁生日好好给她开个生日party,还有法国的白兰地,说她十八岁了就是成人了,还可以喝点酒……啧啧……她爸妈都是银行的,她爸是副行长,可有钱了。”
蔡文听得点点头,说话间她已经又检查了一遍,然后才满意地将作业本递给同桌,同桌十指尖尖,迅速拿过去抄起来,那股全身心地抄袭神态凝聚上她的白晳晳的脸庞显得极是专注,蔡文摇摇头笑着说:“喂,阿芳,我觉得你抄答案时那份专注若是用在解答案上就好了,你不知道,你的那种专注最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