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那个正紧张的争分夺秒的借鉴的女生紧张中立刻妩媚的展颜一笑，浅黛色的长眉笼在云遮雾罩的黑发之中更是妖娆多姿。

查芳同学一向很忙，外面似乎应酬不暇，经常有人约查芳出去吃饭、参加派对什么的。

偶尔上自习间也曾有人悄悄从楼后的槐树下的后窗递条子进来，她周围的同学都已司空见惯了。

在高一时，有时老师不在，还有人会在楼下窗外大声喊她的名字，弄得教室里所有的头都扭向窗外，而所有的眼睛再眼睁睁的看着那女生抿嘴微笑着摇摇地站起来，风姿卓越的优雅地如同弱风摆柳般走出教室，然后还优雅地轻轻带上教室后门。

有一次被半路杀出来的班主任逮住，一阵痛训，查芳反省后说自己点子太背，以后再不这样了。

而最近段时间班主任又特别忙，不象以前那样天天盯着，偶尔下课时人就不见了，说是跟班主任请假了，除了班主任清楚，别的任课老师也管不了那么太多，因为她有好几个以前的同学、朋友都是这段时间结婚，所以迫不得已她最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得不花晚自习时间出去应酬，正好这几天杨老师不在，由数学老师代管几天，可数学老师带几个班的课，只能偶尔来查看一下。

查芳很会瞅空，将数学老师出现的规律摸得一清二楚，所以还没被抓过。

查芳见识了几个已上班的同学的订婚排场后，偶尔对同桌叹息道：“唉，你天天那么用功就真的能出人头地？实际上我和我的同学们一比，我越来越发现读书真没意思，又命苦，你看我们老杨（班主任）一个月工资才70多元钱，我那初中同桌现在在市建行上班，才上了半年，就一个月三位数（说着，她配合着又伸出三根纤细白嫩的手指），啧啧……”

下晚自习有一会儿了，今天数学作业交得很齐，可以晚上就交。

刘小红把自己的东西收齐，钢笔、铅笔、橡皮都放入书架上天蓝色的铁铅笔盒内，她又将自己的桌面上的书一本本往如城墙般的书架里塞，挤不下，又啪啪朝抽屉里胡乱塞上几本，又伸手将书架上的书弄得整整齐齐，左右审视一番，弄好，然后又端端正正将铅笔盒最后再撂上去。

这才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声喊杨梅一起走，难得刘小红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家里有线电视欠费了，看不成电视了，所以她回去早了也没用了。

很快教室里走得没多少人了，戚小冰终于合上了书，她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手里拿了历史书走出教室，她仿佛是出于一种习惯的动作一走出教室就朝周围看了两眼，没有，当然没有，她知道没有，而且是再也没有，她的眼睛又习惯性的眨了两下，仿佛是无意中压抑和掩盖住了她的某种潜意识的念头。

一阵寒风从台阶下的草丛里刮上来，让人感到悚悚的冷。

她跳下台阶，她一个走着，再也没有那个清秀而含笑的身影走出来静静走在她身边，两人一起轻轻笑着，走出学校，走过石板路，走过夜风里摇曳的树荫，再也没有那熟悉的身影，那清澈含笑的双眼，那当她说话时尤其喜欢微微歪着头细听她的声音、而他自己说话时偶尔发现她悄悄地看下他，他瞬间有些羞涩却又总是平和温静的笑脸……再也没有了，在这清寒之夜，青松也是冷冷的，花径已只剩下干瘦的枯枝寂影在摇曳着，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由感到无限的凄凉，淡淡的一弯月牙斜挂在冰冷的夜穹里，在空寂的深深的夜色里，仅有几颗疏星在忽隐忽现，料峭的寒风吹刮着路边的杂草，天地显得冰冷，风的凉意浸润着这个现在总是最后一个独自回家的女孩身上，她感到了夜的无限寒冷，她不由抱了下有些寒冷的胳膊，街边的大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偶尔在风里被吹得颤动一下，廖寂的行人在沉静的街上匆匆走过，她独自走在很深很深的下自习的漫漫长路上……

已渐近寒冬的天气，到处都是一片寒霜冰冷，人一张嘴说话呵的就是成团的白气儿。

早有新鲜的葵花籽、花生炒出来在学校门口的小摊叫卖，更有烤红著、一包一包的糖炒栗子在飘散着香味。

1角钱的一小包瓜子，总有女生一包一包买来嗑，喜欢吃零食的女生自个儿口袋次次上学装填的满满的，以前教室地上仅仅只有一点纸屑，现在天天人去楼空之时就是一小堆一小堆的各种瓜子壳，值日生能扫出一堆堆在门口，再转移出去。

以前懒散的学生半个月不擦一下自己的书桌，也不觉得自己的书桌有多脏，结果现在有时早自习一去就发现角落处都出现了清淅可见的老鼠脚印，有的女生只能找出一些纸再恶狠狠的将自己的桌子上上下下到处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