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阳顿时瞠目结舌，她樱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只呆呆地看着凌王，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

凌王的眼神却落在马瑞玉身上，从发丝，到裙角，每一处都细致地打量着。

淳王看着秦语阳的脸色变化，心底却生出了扭曲的快意。

你不是很爱他吗？你不是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跑去通风报信还差点命丧黄泉吗？你看看你的好情郎，终究还是抵不住美□□惑啊！

“那本王便恭喜抱得美人归了。”

这就了事了？马瑞玉轻咳，算是清清嗓子，“王爷，不知民女是卖身契在您手上还是欠了您十万八万两银子？”

这一出声，整个中堂更是鸦雀无声，马瑞玉见上座的几个尊贵的人都不解地看着自己，这才有些慌了，刚才是把自己估价估高了？

“民女是说，承蒙王爷王妃抬爱，但是民女并没有与人做妾的意思。”

马瑞玉一听周围，似乎更静了，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了，这下可遭了，刚才头脑一热竟就说了这样的话，这不是打两位王爷的脸嘛！

淳王瞧着秦语阳的脸色由紫发黑，心里一阵畅快，凌厉地眼神扫向马瑞玉，“姑娘先下去吧。”

马瑞玉迎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知没有其他意思，便大意地转身离去。

秦语阳把目光从凌王身上收了回来，却死死盯住地面，双手放在膝上，瑟瑟发抖。

自嫁到淳王府后不久，自己的心腹已经被淳王渐渐架空，像是个笼子里的金丝雀。

而这一切却也是自己父亲默许了的，父亲了解自己，这是要断了自己的所有异心。

可为了凌王，她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在偷听到淳王准备在凌王回京的途中刺杀他时，便趁着淳王进宫侍疾，拼着性命危险，也要偷跑出去通风报信，途中差点丧命于淳王手下的刺客。

乐正凌明知自己只是想利用这个女子来宣誓她对淳王的无情，即便这样，他居然也当着自己的面收了那女子。

想到这儿，秦语阳凄惨一笑，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常年习武，这双手不想别的千金小姐那样柔若无骨，也学不来她们那些一笑三嗔的样子，所以终究拿不住他的心吗？

不等马瑞玉走出中堂，席上便再次响起了歌舞声，宾客们看了一场好戏，兴致似乎更高了。

她走出中堂以后，回头看了那笙箫之地一眼，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虽不熟悉王府的路，但沿着最开阔的路走，竟也走到了王府大门，她试探性地踏出一只脚，见没人拦住，便大胆地将另一只脚踏了出去。

王府自然是没人拦着她的，秦语阳本只想利用马瑞玉膈应淳王，而淳王又成功地膈应了秦语阳，此刻秦语阳被凌王的举动伤了心，没了心思去管马瑞玉，而淳王本就当她这一号人物不存在，更不会废神去阻碍一个草民的去路，要是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怎么继续膈应自己的三弟呢。

所以即使马瑞玉今日冲撞了大人物，倒也没有大碍。

***

凌王仰头饮尽一杯酒，对着身后的侍从朝着马瑞玉离开的方向做了个眼色，侍从会意，立马追了上去。

今夜月朗星稀，清风徐徐。

而马瑞玉却觉得寒意袭人，走在锦巷的青石板路上，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只有轻微的脚步声作伴。

拢了拢衣领，现在又要去哪儿呢？

马瑞玉叹了一口气，秦语阳一直没找到西神医，怕也不是骗人的。

只是夜已深，除了那处农庄，怕是也没别的地方去了。

“姑娘请留步。”

一道男声响起，马瑞玉回头，见三个高大男子站在自己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