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你待我不错是吗？但王英，不是如此的啊。”

扈三娘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再展开的时候，眼中已隐约有了泪水，“你知不晓得，当我听到扈家庄满门被杀的时候，是如何的一种悲伤？你知不晓得，当我身陷梁山虎穴的时候，是如何的一种可骇？你知不晓得，一个弱佳想要活下去，只能认贼作父，乃至连自己的婚配都只能由仇人安排，是如何的一种无望？”

王英不晓得，他只晓得自己很无望。

“在梁山的日子，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杀了你，杀了宋江，将整个梁山粉碎！

但我终于只是一介弱佳，宋江里头认我做义女，却时候防范着我，我乃至没有多少可以与他近身的时机，就算相见，他身边也始终跟着李逵黑鬼……我原来以为始终没有复仇的有望，但，李逵死了！”

说到这里，扈三娘倏地笑了起来，“得悉李逵死掉的动静，你们全部人都在悲伤，惟有我想笑啊！

便是黑鬼杀我扈家庄一百多口，连婴儿和妊妇都没放过，这种牲口终于死了，真是上苍有眼……惋惜，我没能亲眼看着他死，但那一刻我就决意，有生之年，必让你们梁山狗贼死无葬身之地！”

哧！

又是一刀下去，然后一刀接一刀，好像疯了普通剔着王英的肉，无数的鲜血碎肉溅在她的手上脸上，扈三娘不觉恶心，脸上惟有报仇的快感。

连续压抑在心底的冤仇，现在爆发出来，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阿塔和美狄亚都看得惊呆了，好似完全没想过，一个女人的内心竟能以这般残酷的方法表现出来，大约，那份冤仇已经让她坏掉了吧。

燕青也是看得发呆，但他的感想更深，遐想到通常里豁达达观的扈三娘，完全便是两个极其，他过去还以为扈三娘有点没心没肺，但现在看来，过去的扈三娘无疑带着面具，现在才是她。

就像自己一样。

燕青看着扈三娘那猖獗的宣泄，多少有点不忍，但正计划上前，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来。

“算了吧，有些东西惟有宣泄出来能力获取放出，连续憋在内心才会坏掉，像那些鲜血结局，如果早把事情说清楚，哪会有那麽多的柴刀……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你们也别少见多怪，来，先喝杯红牛压压惊。”

皇峥淡然说着，随后取出几罐红牛，一人一瓶分了。

燕青喝着红牛，眼中颇为惊异。

“对了，小乙啊，三娘会帮我在事理之中，为什么你会突然背叛？”

接着，皇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燕青又名燕小乙，一个很gay里gay气的名字，听到皇峥这么称呼他，燕青多少有点不适，但也没表示否决，回复道：“其实我和扈……三娘的环境有些相似，她家遭梁山灭门，我和卢员外也是被梁山谗谄，不得不落草为寇。

虽说局势所迫，但要说内心没点怨尤那是不会的，我燕青虽为仆众出身，却也清楚忠义之道，现在有时机向梁山复仇，天然义无反顾。”

“嗯……原来如此。”

皇峥点了点头，燕青冤仇梁山当然有足量的原因，皇峥也不质疑他的动作初衷，但他真正想问的却不是这个……定命之仇之设定上来说是一种很强的系统约束，系统干脆把108将丢到了他的仇视面，还能解放穿梭副本，觉得就像是一种道具般的存在。

但现实上，扈三娘和燕青却纷纷背叛，这说明他们其实并不受系统安排，有着自己的意志和思维，那麽，他们这些梁隐士又是如何一种存在呢？

既不是副本npc，也差别于玩家，更没有受到系统的绝对约束，觉得更加切近于现实中的人物。

“那你们梁山现在是处于如何的一种状况？”

燕青眉头一皱，摇头道：“这个……不太好说。”

皇峥觉得他言外之意，“是不晓得，或是不会说？”

“两者都有吧。”

燕青想了会，说，“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思索过，我以为我和梁山的人处于一种既复苏又模糊的状况，我们晓得自己是谁，但并不确认所处的世界是否或是原来的世界。

而与你为敌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任务，但这种任务也不是绝对的，至少就我个人而言，比起与你为敌，我更想毁灭梁山。”

燕青说得不清不楚，但皇峥晓得他能说的大约也就惟有这么点了，于是稍作打听后便不再扣问。

事实上，处于复苏模糊状况的人又何止是他们梁山，玩家不也如此吗。

关于绝大无数玩家而言，副本世界其实便是一个假造的游戏世界，虽然它在各方面都显得无比着实，就连殒命也是那麽的真实，但许多人都无法将其当做现实来对待。

至少，少许玩家大约在副本世界里随心所欲，恣意的放出自己黑暗的一边，但在现实世界，他们却都会收敛许多。

这并不但仅是现实世界的约束力便做到的，更多的或是一种心态上的差别。

有玩家的存留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