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被人调戏的反应都不应该这么冷淡，至少在云玦无意识之间是这样觉得的，但是她丝毫都没有刚刚调戏过别人的自知之明，或者说比这个身子多活了十多年的她，如今的脸皮还是挺厚的。

而当夜离尴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云玦又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嗯！”

夜离点点头，顿了顿道，“是你，救了我？”

“是！”

云玦一点都不客气，大大方方也理所当然地应道。

山洞中顿时安静下来，云玦以为自己接下来应该听到他说“谢谢！”

然后云玦就可以又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从来都不会白白救人的！”

然而没想到夜离竟然什么都不说就静了下来，纵使云玦脸皮厚，可是也没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淡然的俊美小脸开始有些崩塌的倾向。

可是偏偏一根筋的夜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听见是云玦救了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她肯救自己，就证明自己在她心里应该有一定的位置，而自己竟然如此没用，还需要她来救，又让他很纠结，这么一来，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玦瞧着眼前的人一愣一愣的，有些像是没长大的孩子，真没想到竟然还会是“杀手”

？至少云玦认为，穿成他那个样子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吧。

想了想没办法只能自己开口道，“我救了你，你就不打算表示一下什么吗？”

“？”

夜离不解，他还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云玦，一双黑眸在云玦看来竟然还眨闪着无知和天真，这让“心怀不轨”

的云玦感到无比压力，当初唬住凌枫两兄妹和天赐几个孩子的时候，她都没有如今这样的罪恶感，这是从何而来呢？

云玦搞不明白，也没准备去弄明白了，这人看起来年纪二十出头的男人怎么给她的感觉像是十来岁的，甚至还没有凌枫成熟。

云玦自问她并不是在鄙视他的，真的不是，她心想维持着犹如面瘫般的淡然，她也不容易啊，心里吐槽了一番后才道，“先说说你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呢？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我可是费了一颗用十多种极难找的灵草制成的丹药，还费了我自己的两成功力去救你，不能白救啊！”

这下子夜离明白了，他不能不明白啊，他虽然与人沟通能力有问题，智商却没问题啊，可是夜离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他的什么？该用什么词，或者什么句子去描述？死士？还是工具？是杀人不见血的魔头？还是麻木不仁的奴才？他不知道，用他简略的言语去描述，只有，“我是一个死士，为别人卖命的死士。”

又是一个死士，云玦心想，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个死士了，“你叫什么？”

“夜离！”

“夜离？”

云玦口中喃喃地念着，传在夜离心里有些暖暖的，痒痒的，似乎被轻羽扫过一般，夜风瑟瑟，离心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