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卢卡斯进入哥谭的市中心，他才终于明白骑士那句在这里生存下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到处都是废墟，宛如一片末日的景象。

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城市格外残破的景象，不断地闪烁着。

这样的一幕对于卢卡斯来说，并不陌生，不，或者说，是熟悉到了极点。

在毁灭的余晖中，他曾无数次站在废墟之上注视着这座城市。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的吧。”

他自嘲地说道。

卢卡斯确定阿卡姆骑士是一位来自黑暗宇宙的杰森，他不知道他为何能来到这里，又怎么能在主世界待那么久，但是他的世界是被毁灭了，不然的话……卢卡斯感知着殿堂中的情绪，扭曲的愤怒之下是淡淡的悲伤和绝望。

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在猜到骑士来自黑暗宇宙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这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着，骑士到底来自于毁灭在他手下的哪一个世界。

但是卢卡斯想不到，毁灭在他手中的世界实在太多了，毕竟没有人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

“这算是报复吗？”

卢卡斯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定了，“不，不是。”

骑士和他交流的时候非常平和，并不带恶意，语气也是略微带些调侃，这可一点都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算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卢卡斯注视着街上带着狰狞的表情，嗜血大笑着向周围人射击和挥舞手中武器的暴徒们。

这些恶棍看上去根本不在乎自己换了一个城市，他们只是在狂欢，欣喜于自己获得了这整个城市，而且还没有某只讨人厌的蝙蝠来搅局。

每个人都兴奋地喘息着，充血的眼睛兴奋地看着四周，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他们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披着人皮的野兽一般。

一个脚步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瞧瞧，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只迷失的小白兔～”

戴着高顶帽的男人笑着看着卢卡斯，他穿得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疯帽匠。

是的，他是哥谭的疯帽匠，一直在寻找自己认可的爱丽丝，哥谭的超级反派之一，出现在这里简直毫不意外。

“别惹我。”

卢卡斯冷声道，他现在不想杀人。

“哦呀，看来还是一只长着尖牙的白兔呢。”

疯帽匠的脸上多了些许疯狂，赞叹地看着卢卡斯，“不不不，或许……你就是我的爱丽丝呢～”

他打开了手中的童话书，“你跌啊跌，跌进了兔子洞～从墙到墙，疯狂在此掌控～”

黑色的文字从书本中跃出环绕在卢卡斯的身侧，氪星人的低魔抗在此刻拖了后腿，仅仅片刻的恍惚，周围的环境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那旋律中我们颤抖，坏蛋们劳苦，精神病们奔溃，呵哈哈哈哈哈……”

等卢卡斯回过神来时，他已站在一个完全由纸质立牌组成的舞台上，从深邃的黑暗中打下一束光，将舞台照亮。

“欢迎来到我的仙境，我们来玩一场游戏，然后你就会找到每个人心中疯狂的踪迹～”

疯帽匠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卢卡斯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淡定，在狂笑蝙蝠面前，区区疯帽匠算什么，他看着从舞台上出现的一批暴徒，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战斗，他最擅长的就是战斗，不用思考，不用揣测他人的想法，只需战斗。

这些幻化出来的人影并不是真正的人，也就是说，和阴影一样就算杀掉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