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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豫的身子委实弱了些,回府后的次日便病倒了。
云舞嚷得整个公主府都知晓柳豫因我而病。
虽说这话表面说起来也没错,但我更倾向于柳豫因犯傻而病。
下这么大的雨,他却是不躲,硬生生地站在那儿让雨淋,这不是犯傻是什么?
后来云舞去请了相熟的大夫过来,我晓得柳豫还在昏迷中便也过去了。
大夫一诊,直直摇头,又听云舞说柳豫淋了好几个时辰的雨,吹胡子瞪眼睛的,说:“这位公子本来就受过重伤,身子惧寒,还淋几个时辰的雨,这命还要不要了?”
云舞急道:“还请周大夫施针相救。”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淋了一场雨会变成这样的情况,我抬眼瞥了眼在床榻上的柳豫,他的嘴唇干燥,两腮上是滚烫滚烫的红。
我心想这柳豫真是不会爱惜身子,明知自己的身子弱,还去犯傻。
温衍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竟是值得他连命都不要了。
自己的命也不珍惜的人,我向来不会有多少好感。
我直接起身便离开了柳豫所住的小院。
我踱着步子在府中四处闲走,我的府邸甚大,院落颇多,凉亭假山荷池也建了不少,错综复杂的,我住进来时的第一年常常不知哪儿是哪儿,一点边也摸不着。
不过如今过了好些年了,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准确无比地走到我所想去的地方。
我在荷池边的凉亭里用了午膳,之后我唤来了精通沏茶的侍女,让她沏了壶碧螺春。
自从喝了一杯温衍的碧螺春,我自此便念念不忘。
我浅尝了一口,心里头有些失望。
不管是宫里头的如诗还是此时眼前的侍女,所沏的碧螺春都远远不及温衍的。
我很是苦恼。
我望着还是含苞欲放的荷花,忽地就想起了上一回我想要温衍的画像,他过了些日子便给我送来了。
我搁下了手里的紫砂杯,让人把吴嵩叫了过来。
吴嵩来的时候,云舞也来了。
我晓得她要和我说柳豫的事,遂先发制人,与她说:“若是想说有关柳豫的事,你可以不用说了。
我不想听。”
云舞悻悻地离开了。
吴嵩对我说:“公主,有句话老奴不知该不该书说。”
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有话便直说。”
吴嵩道:“云舞似乎有些恃宠而骄了。”
“无碍,我自有分寸。”
虽说云舞平日里有些疯疯颠颠的,但在重要时刻还是很规矩很本分的。
比起府中其他一板一眼或是怕我的侍女而言,云舞更胜一筹。
更何况,自从绾绾嫁给了宁恒,能和我说上话的人也就更少了,再说我收云舞进来时,也是知根知底的。
我又道:“吴嵩,在公主府外头贴张榜,谁能让我喝到满意的碧螺春,必定以千两白银作酬。”
吴嵩应了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