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时之内，可不能再喝了。

&ldo;不是还开了泰诺林?&rdo;陈辞一口气喝下去一大杯，将杯子递给她，&ldo;再升就吃那个‐‐帮我再倒点水。

&rdo;

简冰无奈，接过水杯，转身往开水房走去。

倒完水回来，陈辞已经换鞋上冰了。

孤寂的男孩悲伤依旧，丝毫看不出来带病上场。

他流畅地绕场滑行，压步加速，三周半完成得潇洒而又利落……最后一个连跳开始的时候，身体稍微晃了一下，落冰不稳，斜摔了出去。

简冰一直提着的心蓦然揪紧，才想上前去看看，一直在场外看着的文非凡推开她当先冲了上去。

&ldo;摔哪儿了?站得起来不?&rdo;

陈辞侧脸卧冰躺着，蹙着眉，半天才微微摇了摇头，&ldo;没事。

&rdo;

贝拉的医生也赶了过来，认真检查完，表示：&ldo;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不过晚上最好不要继续跳了。

&rdo;

&ldo;没问题的，晚上……&rdo;陈辞试图争取一下。

&ldo;晚上没问题，以后呢?&rdo;医生打断他，&ldo;你别看这次摔得是不重，如果继续加重腿部负担，影响到旧伤怎么办?&rdo;

陈辞没再说话，文非凡手插着衣兜，沉吟半天，又出去打了个电话，雷厉风行表示：&ldo;我和主办方这边沟通了，你的节目晚上取消。

&rdo;

陈辞低着头，沉默如磐石。

那边工作人员帮忙推了轮椅过来，文非凡低头打算一起扶他上去。

陈辞缩了下手，到底还是让他一起扶着坐了上去。

&ldo;师兄你忙吧，冰冰陪我回去就行了‐‐彩排时间紧张。

&rdo;他轻声道。

文非凡看了简冰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简冰便接过手来，推着陈辞往外走去。

她能感觉到那些追随而来的目光，还有一两声相熟人的鼓舞。

陈辞一一回应，声音温柔，笑容平淡。

等到出了冰场，那笑容也就如燃尽的烛火一般，渐渐熄灭。

简冰紧了紧握着轮椅的手指，开口道：&ldo;对不起，要不是我……&rdo;

&ldo;不关你的事儿，&rdo;陈辞打断道，&ldo;是我非要带你去的，衣服也是我自己脱的……&rdo;他停顿了一下，自嘲，&ldo;这事谁也不怨，是我高估自己的下场。

&rdo;

简冰看着他消瘦的背脊，搜刮肚肠，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

反倒是陈辞自己，自言自语似的说道：&ldo;我本来也就只滑一场，这也不是比赛，没什么可惜的。

&rdo;

话是这样说，他看着轮椅上的双腿，仍旧有些伤感。

贝拉的长廊用得黑底瓷砖，人走上去，影子清晰可见。

他们一前一后，脚步声与轮椅碾压地面的声音相互交织，嘈杂而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