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已经死了，却依然跪坐在那里，手掌和断腕一齐掉落在地，头颅也慢慢低垂下来。

阿尔玛快步走过去，一手扶着凯特的肩膀，一手将长剑缓缓抽出，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剑刃上的鲜血。

砸了咂嘴，又啐了一口，阿尔玛低声咕哝道：“没有灵魂的尸体，就像一堆腐臭的烂泥那样令人作呕。”

说罢，阿尔玛一脚将凯特踢倒在地，然后大踏步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围那些怀疑和嘲弄的目光早已荡然无存，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

甚至有一些年轻人抵不过心中的恐惧，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不自觉地后退着。

阿尔玛能感受到大家心中的恐惧，也为自己能这么快从他们中的一员蜕变成为强大的战士而惊讶。

“这全是克莱拉殿下的恩赐。”

他想。

令人压抑的安静中，有人不小心被绊倒了，重重地摔倒在地，却咬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阿尔玛还是被惊动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杀伐决断可能吓到了一些年轻的骑士，只好试着挤出一丝笑容：“我有那么可怕吗？伙伴们。”

没有人说话，但有几个胆大的骑士抬起头来，面面相觑着。

他们似乎认定了一个事实：论单打独斗，如果说已故的骑士长凯瑟琳的实力远超众人的话，阿尔玛就是无敌的存在。

目光扫动间，阿尔玛认出了和他同岁的莱姆——那个和他是一起长大的好伙伴。

他们在骑士队伍中也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友。

阿尔玛朝他走了过去，扶住莱姆瑟瑟发抖的身体道：“别怕呀，我还是以前的阿尔玛，还是你的好伙伴呀。”

莱姆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考虑阿尔玛的话。

“唯一不同的，只是我成了你的上司而已。”

阿尔玛温暖地笑着，亲切地拍着莱姆的肩膀。

他看到莱姆的眼睛朝死去的凯特瞥了一下，便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不犯错，我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杀死你。”

阿尔玛的话音刚落，莱姆便“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砰砰地开始磕头：“阿尔玛大人，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还有，万一……万一我无意冒犯了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宁愿……宁愿自行了断！

我……”

“够了，莱姆！”

阿尔玛大声打断了莱姆的话，他搞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和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整天厮混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那简直就是耻辱。

“但他至少可以当个传声筒。”

阿尔玛想到，便吩咐莱姆道：“告诉大家，明天所有人朝着沼泽深处进发。”

莱姆愣了愣，想提醒阿尔玛那样做的风险。

沼泽深处不光有布森人和受他们蛊惑的同伙，还到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潭和巨鳄。

但他的嘴巴刚刚张开，就看到了阿尔玛厌恶的目光，只好乖乖点头领命。

……

再次出发去寻找秦小羽的时候，李凌并没有直奔奈音在追星森林中的居所，而是一路迂回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