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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要大家喜欢他。
宁馥轻轻道:“他们不懂尊重你,是他们不好。
你却不能学他们。”
“你是一个人。
人心肉长,不能为你自己快活,就去叫其他很多人心痛。”
话不说透,因为傻子不懂。
话不说透,因为这样听的人才懂。
二娃子他娘突然扔下扁担,抱住儿子放声大哭。
*
这一场风波过去了。
二娃子也被他娘拘着上了扫盲班,班上的小孩子们都被书记下了死命令,谁给欺负傻子,谁抽五下手板。
这下,连屯子里平时那些喜欢那二娃子说嘴的大人们也不敢嚼舌头了。
二娃子她妈天天挑着豆腐,腰杆也挺直了,虽然还是嫌弃二娃子脑筋笨口水多,但偶尔也夸夸这个过年二十四的小儿子,终于会写他自己的名字了。
她庆幸自己儿子没真干出什么蠢事来,特地把平常蹭锅底炒菜的一块猪皮悄悄给了村头大黄。
——二娃子他娘虽然不信宁馥是什么“仙女”
,但居然信了大黄通灵。
大黄吃着猪皮,二娃子他娘蹲在旁边一个劲地嘀咕,“狗大仙啊,您老刚正不阿,千万别和二娃计较,他日后再犯蠢,您可帮我盯着他,咬上两口也没事,别叫他再被人骗,走了歪门邪道啊!”
二娃子他娘连作三个揖,丝毫不在意大黄的毫无反应。
大黄拿屁股对着她,吃得满嘴流油。
再后来图拉嘎旗流传起了村口黄狗是哮天犬下凡,专管无量宵小,路见不平一声汪的故事,都是后话了。
*
图拉嘎旗又迎来了一个大新闻。
有两位知青要结婚了。
高涵喝醉,钻了梁慧雪的被窝。
他对宁馥的感情,是憎恨,又不是憎恨。
是渴望,又不是渴望。
他无比明确地知道宁馥有多么美好,同时,他也深深地憎恶着依然渴望这种美好的自己。
他真是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呢?
似乎有许多不该做的事,可脑海里乱作一团,一时想不出任何一件。
他抱着纷乱的念头喝了一宿闷酒,不知怎地,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女知青们的院子里。
第二天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