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学校以外，小玖又带着啾啾去了逛街，去了商场，去了研究院……甚至去了军队，而除了军队以外，其他地方的女子数量可算不上少，甚至隐隐超过了男性。

小玖见啾啾满脸疑惑，笑着解释道：“这些年移民到北美的女子可不只是大清的百姓而已，欧洲那边也有不少人来北美。

甚至因为欧洲的女性本就有继承权，虽然不怎么靠谱吧，却也对北美这边推行的制度更能接受也更向往，所以过来的人相当多。”

“而且你知道的，生男生女这中事儿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很多人可能一辈子就只有一个或几个女儿，为了不让自己的财产落入他人之手，为了自己的女儿更好的生活，为了女儿不至于在自己死后被人欺负……”

小玖想起自己从大清富商嘴里得知，自己为了独女机关算尽，却还是差点儿将女儿推进火坑，最后不得不撞大运一般举家搬迁到北美来的经历，不禁叹了口气：“欧洲那边的继承法很复杂，我这么久也没弄清楚，但咱们大清的继承法……女子除了出嫁时候的嫁妆是自己的私产，即便是独女，也只能继承家中财产的十之二三吧？”

“我认识一人，都差点让女儿坐产招婿了，结果在最后关头发现那人早有妻儿，却为了钱财瞒着他婚姻情况，甚至想着等他们去后直接让他女儿病亡。”

“你说说，在发生这中情况后，他怎还敢留在大清？”

啾啾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虽然大部分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在张樱的影响下对那些孩子至少有着为人父的责任心。

他没办法想象，若有人敢打他女儿这样的主意，他会不会直接弄死对方全家。

小玖又带着他去了电影院：“说来近些年来了不少女性移民，她们可能是第一次得到出头的机会，几乎是拼了命地争取机会，而默默姐又愿意给她们机会，所以除了需要多年苦读才可能出头的科举外，像是导演、演员这些认真学几年就差不多可以出师了的行当，出色的女子可是一茬儿接一茬儿地往外冒。”

“就算是科举，这几年出头的女子也越来越多了。”

“早些年还有男子抱怨女子抢了他们机会，国内气氛相当紧张，但因为默默姐全力支持，再加上那段时间电影院接连播出了好些以女子为叙事视角的励志电影，那些男子对女子的敌视倒是少了不少。”

“而且因为女子数量多，基数大，经过多年努力也在各行各业都有了一定话语权，关键许多姑娘想开了，并不纠结于婚姻大事，反倒一心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男子想要求娶女子与自己成婚可没那么容易。”

“虽仍有人试图将女子赶回后宅，但毕竟有默默姐这个女帝在，他们也不敢说得太过分，而更多的聪明人则早已经意识到了北美的社会变革，早早向占据了权力高层的女子示好，在他们的努力下，彼此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还有……”

小玖环视一周，小声凑到啾啾耳边道：“默默姐同我说了，为了避免重蹈武则天女帝退位后男子反扑，反倒让当世女子的地位受到更严重的打压，她不但要从课本入手，给所有人灌输男女平等的想法，下一任继承人也决定从几个女儿中挑选。”

若不然，默默的长子也不是不能救，何至于直接放弃？

啾啾倒不觉得意外：“这是必然的，我早前就没觉得默默姐会将皇位传给她两个儿子过。”

再有选择的情况下，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的继任者继承自己的遗志，继续推行自己的政策？

默默推行的许多政策不但是首创，还损害了许多人的利益，若她不是开国皇帝，没有可以威慑他人的军功，北美这些城市的建筑与各中公共基础设施不是她出资弄好的，那些政策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推行下去。

但她到底在位时间短，各中政策与想要传达的思想在国民心里还不够根深蒂固，这时候，继承人的选择本就格外重要。

一个默默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帝，是理所当然的最优选。

他更在意的，是这些女子在拥有了出头机会后，所展现出来的不输男儿的聪慧与能力。

作为皇帝，只要能给自己干活儿，啾啾并不在意男女问题。

……

小玖絮絮叨叨地将北美的情况都告诉了啾啾。

啾啾听了，但说实话，无法感同身受。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中心城的商铺灯光接二连三地点亮，因为下班时间到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啾啾注意到，路上多了不少穿着打扮各异，但个个昂首挺胸，自信张扬的女子。

这样的女性，啾啾回忆一番，竟发现自己在大清生活这么多年，也不过见到了寥寥四五人而已。

而且几乎全都是与他相关的人，如张樱、喃喃、默默，以及沉迷研究时候的闹闹。

除此外，也就接受朝臣与内外命妇跪拜时候的皇后，有几分这个意思。

但即便是皇后，也受限于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在接受众人朝拜的时候也要一直端着自己，维持自己国母的形象。

啾啾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子，眼神有些发愣。

小玖吓了一跳：“啾啾哥，你不会是看上了哪个美女了吧？你可别乱来啊，默默姐在建国当年就推出了正式的法律，直接规定了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这些姑娘也不可能跟你回到大清当后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