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想清楚再说!&rdo;李世民有些不悦，&ldo;否则朕何必问你?&rdo;

&ldo;是，是。

&rdo;赵德全诺诺连声，&ldo;老奴是觉得，这个萧君默心里，好像……好像藏着不少事。

&rdo;

李世民眸光一闪：&ldo;你也这么认为?&rdo;

这个&ldo;也&rdo;字说明了一切，所以赵德全只是一躬身，没有回话。

李世民思忖着，眸光渐渐凝聚，似乎要把眼前的什么东西看穿。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刻漏，道：&ldo;朕命你密召裴廷龙入宫，这都什么时辰了，人怎么还没到?&rdo;

赵德全正要回话，门口一个宦官快步趋入，禀道：&ldo;启禀大家，玄甲卫右将军裴廷龙觐见。

&rdo;

&ldo;让他到外殿候着。

&rdo;

&ldo;遵旨。

&rdo;宦官领命而去。

李世民又沉吟了一会儿，才起身朝外殿走去。

赵德全赶紧跟在身后。

&ldo;你就不必去了。

&rdo;李世民头也不回道。

赵德全一怔，只好停住脚步：&ldo;老奴遵旨。

&rdo;

天色微明，萧君默刚刚起床，还没洗漱，袁公望就兴冲冲地前来禀报，说查到线索了。

萧君默匆匆擦了把脸，便命何崇九把早饭端到书房，然后叫袁公望一起边吃边说。

&ldo;弟兄们昨天跑遍了属下在长安的各个联络点，问了百十号人，终于有了点眉目。

&rdo;袁公望吸溜吸溜地喝着粥，口齿不清道，&ldo;有迹象表明，本盟的羲唐舵大半年来一直在长安活动。

&rdo;

袁公望的丝绸生意遍及天下，在长安自然也开了几家分号，每家分号下面又各有不少货栈，而所有这些，当然都是舞雩舵的秘密联络点。

&ldo;是何迹象?&rdo;萧君默不慌不忙地喝了口粥。

&ldo;有个叫谢冲的年轻人，就是羲唐舵的。

我下面一个姓古的分号掌柜，曾在去年夏天撞见过他两次。

&rdo;

&ldo;古掌柜怎么知道这个谢冲是羲唐舵的人?&rdo;

&ldo;老古是舵里的老人了，十几年前曾奉盟主之命，跟羲唐左使谢绍祖一块执行过任务，在谢绍祖家里住过一晚，认得他儿子谢冲。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那小子也长成大块头了，可老古眼力很好，还是一下就认出了他。

&rdo;

萧君默闻言，眯了眯眼，《兰亭序》及隐藏其中的世系表立刻浮现在他眼前。

在&ldo;虽无丝竹管弦之盛&rdo;的&ldo;之&rdo;字旁边，记载着羲唐舵历任舵主的名字：谢安、谢玄、谢瑍、谢灵运、谢凤、谢超孙、谢苏卿、谢施、谢华、谢绍宗。

羲唐舵的现任舵主便是谢绍宗，可见这个谢绍祖极有可能是他的亲兄弟，而谢冲无疑便是谢绍宗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