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娟觉得陈予澄爽利、正义，陈予澄觉得田小娟固执地有点可爱。

于是两人交换了姓名，闲聊着，原来两人有着共同的目的地，不过田小娟是去长期随军，帮着嫂子带孩子，而陈予澄是临时探亲。

两人聊的投机，直到田小娟的肚子叫了起来。

田小娟红了红脸，突然站起身跑到对面的硬卧，在包里拿出了用布裹着的玉米馍馍。

她拿了一个递给陈予澄，陈予澄接过道了声谢，然后也从包里拿出一瓶咸菜递给田小娟说：“你吃点我妈做的辣咸菜，我俩一起分享！”

田小娟接过咸菜，夹了一些放在馍馍上，然后就啃了起来，两人啃着馍，相视一笑。

睡前两人还换着看行李去洗漱了，陈予澄躺在硬卧，空气里都是不好闻的味道，但她也开始期待这一趟探亲之旅。

随着车厢醒来的人越来越多，车厢开始吵闹，陈予澄也转醒。

陈予澄醒来一转头就发现田小娟动也不动地盯着她，陈予澄开口：“小娟，早啊。

吃过早餐了吗？”

田小娟点点头，推着陈予澄去洗漱，车厢人多，厕所也需要排队，等陈予澄洗漱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陈予澄拿出丘翠芬准备的包子，就着热水吃了半个，田小娟盯着她吃咽了咽口水，然后肚子轰鸣了起来。

陈予澄料想是昨天她把口粮分给自己了，今天饿着肚子打算省一顿，便拿出两个肉包子递给她，田小娟不肯接，陈予澄直接往她嘴里塞。

田小娟也觉得肚子不争气，不好意思拿陈予澄的白面包子，谁知陈予澄直接塞自己嘴里。

田小娟红了眼睛，尝到肉馅后更不好意思了，哽咽着开口：“澄澄，你对我太好了呜呜呜！

你昨天帮我赶跑坏人，今天还给我肉包子吃呜呜呜，我娘都没对我这么好呜呜呜！”

陈予澄察觉到周围人往过来的视线，赶紧安慰田小娟，田小娟终于安静下来，抽噎着吃完了包子。

吃过早餐后，陈予澄拿出小学课本看着，田小娟好奇，也靠过来一起看，看到是书后便聊无兴趣，和陈予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澄澄，你读过书啊？”

“是啊，你呢？”

“我没有，我娘说读书没用，我也感觉我自己读不进去，很早就没念了。”

陈予澄坐直身子，认真看着田小娟说：“读书是有用的，不读书怎么改变命运，让社会进步。”

田小娟听罢，不在意地点点头，陈予澄看着她这副模样，换了个说法说：“你不读书，只能去干体力活；读了书可以坐办公室，指挥别人干活。”

田小娟听后眼睛亮了亮，随即眼里的光又暗了下来，闷闷地说：“可是我都这么大了，还能从小学读起吗？而且我娘说让我哥念就得了，以后让我哥给介绍个好人家嫁了就行，没钱供我读书。”

陈予澄摸了摸田小娟的头，鼓励着她说：“我在小学里当老师呢，我可厉害了，我不用你交学费，我教你读书认字！”

田小娟抬起头看陈予澄，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认真地教着，一个人认真地学着，连午饭都是囫囵解决的。

当火车的轰鸣声响起，列车员也在广播里说到站了，两人才从书海里结束畅游。

听到广播，车厢里的人都拿着行李互相挤着下车。

陈予澄便按着田小娟坐下，等到人海散去，两人才拿着行李下车。

而在车厢外等待着接人的后勤兵早已探头探脑了，手上的牌子却依然举得十分平稳。

田小娟看到牌子，拉着陈予澄跑到后勤兵面前，带着喘气说：“同...同志你好，我是田小娟，她是陈予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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