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加歇的脸。

你看到了。

在他昂起的头的一侧。

那双智慧、忧郁的眼睛。

那不是一个坐在6月烈日下的医生的一双眼睛，而是画家本人的眼睛。

你在想：他知道什么呢?这幅画又是属于谁的呢?

斯特拉顿?索尔?莉丝?

当然不是我。

不，不是我。

我是说，我不过是个救生员，对吗?

又过了一年……

&ldo;准备好了吗?&rdo;艾莉和我牵着戴维的手，把他带向大海。

那天的海滩格外安静而空旷。

海浪轻柔。

偶尔有几个度假的游客走过，海水浸过了他们的脚掌。

一位裹着白衣、戴着宽边草帽的老妇正在沙滩上捡贝壳。

艾莉和我牵着戴维的手，带着他跳过沙堆，跑向海浪。

&ldo;准备好了。

&rdo;我儿子很坚决地回答，他那头金发映着阳光的色彩。

&ldo;看着。

就这么做吧。

&rdo;我卷起一张纸片，把它塞到一只康胜啤酒的酒瓶里。

康胜一直是我弟弟最喜欢的牌子。

我把瓶盖盖紧，用手掌敲严实了。

我朝艾莉笑笑，&ldo;这样就不会漏水了。

&rdo;

&ldo;我从来没见过戴夫，奈德，不过我想他会喜欢这个的。

&rdo;艾莉满意地看着前方。

我眨眨眼睛。

&ldo;接着。

&rdo;我把漂流瓶交给戴维。

我们走向泛着涟漪的潮水。

&ldo;等待潮水退回海洋。

&rdo;我指向起沫的激流，&ldo;你看到那边了吗?&rdo;

戴维点点头。

&ldo;现在，&rdo;我说，松开他的手让他走向海水，&ldo;扔!&rdo;

我那二十个月大的宝宝吧嗒吧嗒跑进水中，使出吃奶的劲儿猛的扔了出去。

瓶子飞出去大约只有三英尺，不过触到了退潮的边缘，又轻轻地被回头潮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