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定定的看了重楼好一会儿，偏开头低喃道：“可若是双圞修呢？”

重楼愣住，半晌后，他握紧了拳头：“你执意修圞炼这个功圞法，我便努力配合。”

其深吸一口气：“但我拒绝你先尝试。”

飞蓬一怔，重楼避开其视线，将衣衫脱了下去。

“你先把神力转为灵力，用双圞修传给我，如果我能将之转为魔力，就继续完善。”

重楼坦然说道：“飞蓬，你现在的境界，怎么都比我弱。

由我来尝试，总比我传魔力给你来得安全。”

看着主动躺在床中圞央的重楼，飞蓬蓝眸闪过一抹水润的光芒：“重楼，以你的性格，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重楼僵住，飞蓬淡淡说道：“你应该会和我据理力争，言修圞炼混沌决对我本身的作用不大。

而且，神界早已不是我曾经费心守护的净土，用不着为此这么上心。”

“说着说着，你会闹脾气，而不是现在这般…小心翼翼、千依百顺！”

他垂眸贴近过去，将重楼下意识偏开的头扭了回来：“告诉我，你怎么了，嗯？”

嘴唇颤圞抖了很久，重楼阖眸轻声问道：“飞蓬，当年你最后的决定，是真心，还是因为先天生灵尽数轮回，你怕我走绝情道，不得不为的虚与委蛇？”

令人心悸的沉默弥漫，一直到重楼抑制不住内心的恐圞慌，睁开眼睛只见飞蓬冷到极点的脸：“你就是这么想的？”

飞蓬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皇不出，其他先天生灵不在，你又看光本将所有的记忆，偏生还摊上了一个最有利的时机？”

他气极反笑道：“魔尊既如此作想，怎么不干脆点，一条路走到黑？你是明白气运作用的，真若趁着这个机会，吞并六界、成为宇宙之主……本就入道的你，便能一举超越三皇，直追盘圞古！

那个时候，想要谁得不到？一个利圞用你感情，设下圈套迫你自尽的前对手，又算什么？！”

“正因为看了你的记忆，我才会生出疑心，继而出现心魔。”

重楼脸上露圞出些许疲倦：“没谁会比我更了解你，飞蓬。”

他苦笑道：“你为实力付出了多少汗水，我知道。

你为我做过多少，我明白。”

其再度轻轻的闭上眼睛：“可最后因为我，你落得那般下场，真的不恨吗？”

怒意于重楼直言不讳中一点点消散，飞蓬掐住重楼的脖子：“恨？我为什么要恨你？”

重楼猛地睁开红眸，相对的湛蓝色瞳眸却似乎凝聚了漫天星辉：“少年时，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青年时，你是我最重视的对手。”

飞蓬松开手：“神魔之井再聚，又成为最亲圞密的知己宿敌。”

他气不打一处来：“我所有决定，都是发自本心。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棋差一招被天诛算计后悔不当初，继而迁怒你、怨恨你？你是猪吗？！”

“嗯。”

重楼紧紧抱住飞蓬，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热泪流入颈间，倒是让飞蓬冷静了下来，其心头怒火彻底散去，转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