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面孔。

她一张鹅蛋脸上，杏眸清亮，穿着个斗篷式的风衣，为了避寒。

及肩黑发被雨淋得微湿，人站在柜台外的台阶边沿，背后是屋檐下的雨线。

他从没见过这样长相的女孩子，像羊脂白玉做出来的。

后来他鬼使神差，改签返程的机票，是因为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小玉坠儿，那是台州沈家小辈们收到的礼物，一人一个。

回到沈宅，略描述衣着，被她的哥哥们辨出是那对&ldo;双胞胎&rdo;。

其后和沈公喝茶，有意无意，话往双胞胎身上说，终得一见。

当晚亦是，皆是有意而为。

一见再见是为何？他也说不出。

他自幼多磨难，经历多，心思自然也多。

凡做事都要谋定而后动，要一个目的，一个结果，或至少要能看到益处。

唯独在那天有了例外。

……

电影的主人公还在念着对白。

他心生躁意，换为静音。

这两天恶补了不少法语片子，想捡起年少所学，怕过于生疏。

昭昭是在法语区长大，两人要能用这个交流，会亲近不少。

偏今晚是个爱情片，是德军攻占巴黎后，一个德国军官和法国少女无法宣之于口的、家国相悖立场下的暗涌情潮。

难于启齿的感情。

电影里是，这里也是。

她的呼吸很轻，酒意不重，更浓的是解酒药淡淡的药香。

&ldo;昭昭。

&rdo;

她微皱眉，睫毛慢慢动了下，像费了好大的力气，也睁不开眼，带着睡腔&ldo;嗯&rdo;了声。

他低头想再叫她，她恰巧偏转脸，睫毛微颤，眼皮也动着，明显醒了。

&ldo;醒没醒？&rdo;他问。

她又努力，缓缓将眼皮撑开，这一次终于睁眼了，可还是不情愿地&ldo;嗯&rdo;了声，似是嫌他烦，一直干扰自己睡觉。

&ldo;装的，还是真醉？&rdo;他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