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无业游民一个，挨个送也不错，火车站蹲几天，也都该送走了。

满室的怀旧金曲旋律里，还有人摸出口琴chui了起来。

归晓走近。

路炎晨身边两个男人看到出现个女人身影，起先挺惊讶，再定睛看到归晓的脸，争先恐后向后推开椅子：&ldo;路队，我们再去拿点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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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炎晨察觉，偏头回望，脸上光影更深了层，那漆黑的眼将她上下巡睃了一遍。

归晓默了半晌，小声叫他：&ldo;路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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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有十年没人叫过了。

那晚她这么喊，他都以为幻听。

路炎晨第一个动作是去摸桌上的烟盒，没成想动作仓促，撞翻了烟灰缸，估计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脾气一下冒出来：&ldo;又找我gān什么？&rdo;

简直是冰天雪地一大桶冰碴子水，泼得毫不留qg。

归晓被呛得说不出话。

&ldo;你到底想gān什么？&rdo;路炎晨硬邦邦拍去手背上的烟灰。

她胸口发闷，忍着气说：&ldo;你不叫我，我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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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叫你？&rdo;他笑话似的。

归晓气得眼睛发红，死命盯着他，眼前景象都被涌上来的水雾弄得渐渐模糊。

路炎晨看她这样子有点不对劲，蹙眉默了会儿，突然一声bào喝：&ldo;高海！

&rdo;

&ldo;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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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角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沿着开放的ktv圆台跑过来。

也是喝了些酒，脸红红地好奇望了眼堵着气站在路炎晨桌前的归晓侧脸。

随后，他才看叫自己的正主：&ldo;咋了？路队？&rdo;

&ldo;来，&rdo;路炎晨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灰蒙光线，瞅他，&ldo;离我近点儿。

&rdo;

&ldo;路队。

&rdo;高海本能挪后半步，满面堆笑。

路炎晨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摸了烟盒到面前抖了下，没东西，空了。

难免脾气又起来，声一沉：&ldo;道歉。

&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