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生这种老狐狸，已经修练到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罪犯的地步了，更不用说汪思甜这种有前科的了，在号房里蹲过的，不管出来多久，见到警察就跟藏不住尾巴的狐狸一样，总能露出蛛丝蚂迹，有经验的警察一眼就能认出来，黄春生看她第二眼就明白这丫头不简单了。

&ldo;你们俩个，跟我到里面所长室来一趟。

&rdo;他又指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年轻辅警，&ldo;小吴，你记录，高占林，你在外面继续了解情况。

&rdo;

荣敏佳本来就有些心虚，看这人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害怕，看了一眼汪思甜，汪思甜伸手拉了她的手，两个人手牵手进了所长室。

这种农村派出所是没有集中供暖的，一个外面雇来的锅炉工每天来烧锅，热的时候穿件衬衫就行了，外面套件薄棉服还觉得冷，寒潮来了小锅炉全天烧也不管用，所长室里比外面热了差不多有两度，依然冷得让人忍不住拢紧棉服。

&ldo;别害怕啊，我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rdo;黄所长的不害怕，比高占林的不害怕多出不知道多少威慑力，&ldo;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rdo;

两个姑娘一齐摇头，黄春生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搓了搓手，开了电脑屏幕，把斗地主退出去，换成了警方的界面。

&ldo;身份证带来了没？&rdo;他懒洋洋地问道，粗笨的手指头用一指惮戳着键盘。

荣敏佳和汪思甜从包里掏出身份证交给他，&ldo;好吧，例行公事啊，自己报一下姓名，身份证号。

&rdo;

这属于脱裤子放屁了，身份证已经交上去了，还要人再口述一遍，不过这种程序问题没人敢跟警察叫板。

两个人报上了姓名和身份证号，黄春生之前已经怀疑汪思甜了，拿到她的身份证就把她的身份信息调出来了，果然有案底啊。

联系荣铮的口供，把荣铮打伤的估计就是她了，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油滑，不会一吓唬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他们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没有过硬的证据是扳不倒他们的。

&ldo;汪思甜，出来几年了？&rdo;

汪思甜早有心理准备，笑了笑，&ldo;报告政府，出来快五年了。

&rdo;

&ldo;上大学了啊？&rdo;

&ldo;嗯，上了四年大学。

&rdo;

&ldo;学什么的啊？&rdo;

&ldo;新闻。

&rdo;

&ldo;嗯，小孩子不怕犯错误，改了就好，找到工作了没？&rdo;

&ldo;找到了，我现在在一家信用调查公司工作。

&rdo;

&ldo;嗯。

&rdo;黄春生又点了点头，&ldo;你到上河村干什么去了啊？&rdo;

&ldo;我朋友的爸爸病了，我跟她一起去看她爸。

&rdo;

&ldo;哦，你说荣敏佳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