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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既然没别的事好做,我决定读一读被改编为剧作的那篇小说。

我小心避免去看窗台上的电话答录机(只要不确知卡萝没打电话来,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她可能打过),走向书架,取出卡夫卡短篇小说集,找到那篇小说。

故事情节非常奇怪,讲的是两颗蓝色纹路、来路不明的球,在布伦菲德的公寓里到处跟着他,但几乎比情节更奇怪的是(也跟我对布鲁诺所言相反的是),我显然读过这篇小说。

而且不只读过,还教过!字里行间到处是我自己在词句下画线、手写注记的痕迹。

尽管如此,这篇小说读来一点也不眼熟。

半个字也不熟悉!&ldo;秘密过着不受注意的单身汉生活,毕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因为现在有人,不管是谁,穿透了这个秘密,送来这两颗奇怪的球……&rdo;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么特殊古怪的情节?我脑袋里的内容一定整个清除过,现在读来没有一个字是熟悉的。

为了摆脱那两颗球,布伦菲德使出一招‐‐倒退爬进衣柜,它们因之也得跳进去。

&ldo;就在柜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布伦菲德猛然跳出来,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用力跳过了;他砰然关上门,转动钥匙,两颗球便锁在柜里。

&rdo;布伦菲德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离开公寓。

&ldo;现在他跟那两颗球分开了,他几乎完全不担心它们……&rdo;

我还没读完这篇小说,视野角落突然出现一个跳动的银色小点。

尽管我十二三岁之后便不曾再有过这种经验,但我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放下书,紧张起来。

一如我所畏惧的,那个小点愈来愈大,在我眼前来回闪烁跳动,像一群被激怒的昆虫。

我站在客厅中央,无助地看着窗外,任眼前的幻象逐渐挡住中庭里的臭椿树和对面公寓窗内的灯光。

片刻后,能看见的只剩天花板和四周墙壁的零星片段,再过一两分钟,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站在那里,试图保持冷静,听着突然变得明显清晰的夜间声响‐‐猴叫般的警车警笛声,中庭对面那家比萨店厨房屋顶上通风口的嗡嗡声。

楼上的邻居库尔文先生打开一台电视,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公寓另一端打开另一台电视。

隔壁有人冲马桶。

然后,一如来时那般快速,挡在我眼前的东西消失了;接着,分秒不差,就在幻象的最后一丝痕迹消失的同时,我的头开始阵阵剧烈作痛,痛得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常有这种偏头痛:同样是银色光点逐渐扩散,让我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消失,留下严重激烈的头痛,一连五六个小时不会稍减,不管吃什么药都不见效。

最后母亲带我去看一个顺势疗法的医生,一个芬兰老头,在气味奇特的房里,四周摆着一个个盘子,盘内放着长石和一种黏黏的物质,他告诉我那是捣碎的红蚂蚁。

他给了我五粒小小药丸,吩咐我每天晚上吃一粒,连吃五天。

从此我的偏头痛再也不曾发作‐‐直到现在。

我走进卧室,在黑暗中躺在床上。

疼痛集中在前额中央,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想破骨而出‐‐一会儿用榔头,一会儿用鹤嘴锄,一会儿用电钻。

楼上库尔文先生的两台电视轰然作响,声音穿过薄薄的层石墙壁传来。

自从他妻子几个月前死去,他就一直这样。

有一次我半夜上楼向他抱怨,他打开门,不但毫无愧色还横眉竖目。

他那张满是白色胡楂的满月脸有点奇怪‐‐过了一会儿我才醒悟,他有一只眼睛是玻璃做的假眼,比另一只更亮更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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