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后背，哄得他渐渐止哭，才温言问：&ldo;知道错了吗？&rdo;

他一面抽泣，一面揉眼睛，样子显然不是很知道，但还是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ldo;那下回就要乖。

&rdo;我掏出手绢拭去他脸上的泪。

&ldo;是琪儿吃点心太多了吗？&rdo;小孩儿细声细气问我。

我一愣，随即答道：&ldo;是姓沈的小鸡肚肠。

&rdo;

&ldo;爹爹，我们很穷了吗？&rdo;他又问：&ldo;琪儿往后都不能吃点心了吗？&rdo;

景炎哑然失笑，道：&ldo;你爹穷了，还有舅舅我啊，只要琪儿乖乖的，往后都有点心吃。

&rdo;

他闹了半天，渐渐地沉沉入睡。

我和景炎相顾无言，想起沈墨山，均觉颇为棘手。

景炎想了想，问：&ldo;小舟，那姓沈的武功真有那么高？已到飞花摘叶的化境？&rdo;

我咬了下唇道：&ldo;不知道，但《天谴》一曲，对他毫无作用。

&rdo;

景炎面露惊诧，随即渐渐凝重，沉声道：&ldo;武林中倒是有几家沈姓名流，但，绝无能抵挡《天谴》的人。

&rdo;

我点点头，说：&ldo;我猜来猜去，也猜不透他是何人。

&rdo;

&ldo;按理说，这样的人不该默默无闻。

&rdo;景炎道。

我冷笑一声：&ldo;旁人或许要追名逐利，沈墨山绝对会认为这是费钱不讨好的事，他啊，宁做商贾不愿为游侠。

&rdo;

景炎古怪地盯着我，淡淡地道：&ldo;你对他，倒有别样了解。

&rdo;

我脸上一热，怏怏地道：&ldo;你见过有哪位豪杰侠客整日爱拿个账本告诉你今儿个又多花了几个铜子？&rdo;

&ldo;如此说来，此人定斤斤计较，心胸狭窄，小舟，只怕咱们这次是惹了大麻烦了。

&rdo;景炎忧心地道：&ldo;幸亏这次咱们投机取巧，任他武功冠绝天下，也绝想不到西域异香和甘泉酒，加上你的曲子，是催人入眠的好法子。

&rdo;

我吁出一口长气道：&ldo;下次就用不了了。

罢了，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实在不行，你带了琪儿速速离去便是。

我一个人挡着。

&rdo;

&ldo;你总是这样。

&rdo;景炎握住我的手，柔声道：&ldo;我当初救你，难道没担风险？&rdo;

我微笑道：&ldo;就是这样，才欠你太多。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