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没说话，而是绕过墨岘直接去吃早饭了。

&ldo;我昏迷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ldo;放心吧，你贞?洁仍在。

&rdo;

&ldo;……&rdo;

直到鬼医呼噜噜喝了一碗稀饭，他才终于给了墨岘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ldo;等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rdo;

墨岘等这个答案，一等却又是几年。

眨眼间他已经二十岁了，从落下崖来到今日，一共过了五个年头，原本的那个丑陋少年，如今已经是个翩翩青年了‐‐戴着面具的翩翩青年。

鬼医也总算要让他离开了：&ldo;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留下吗？&rdo;离别前夜，师徒俩在小院中架起了酒桌，最后同桌而坐吃一顿送别宴。

&ldo;因为我丑。

&rdo;墨岘记得鬼医早就说过原因。

&ldo;那是骗你的。

&rdo;鬼医呵呵一笑，&ldo;根本不是因为你丑，而是你明明该有一张俊脸，却因一层硬皮，掩了真容，便如明珠蒙尘。

于是看着你我便高兴，我虽毁了容貌，但至少还曾有过一段风光的时日，你却是半天的好日子也没无。

但看着你，我便高兴了。

&rdo;

墨岘撇嘴，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对比产生美。

&ldo;不过，我发现你这人并不像我想的那样，能让我高兴。

你竟然丝毫不见痛苦忧伤，甚至连一点阴霾都没有。

这哪里正常？&rdo;

墨岘低头听训，甚至犹豫着该不该说一句&ldo;对不起&rdo;。

鬼医却好像并无听他搭话的意思，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依旧自顾自的低语着：&ldo;不过反过来看，你这人倒还算不错。

于是我觉得，或许不该让你做杂役，而是做徒弟。

这次我倒是选对了，你做徒弟确实比做杂役好。

&rdo;

墨岘心情复杂，特别是回想这几年鬼医以授徒之名，施加在他身上的种种手段……

&ldo;虽然你的医术依旧比不过我十中之一，武艺也是平平，至于琴棋书画更是不说也罢。

&rdo;鬼医又喝了一杯。

墨岘默默低头，虽然鬼医这话说得别扭，但除了对武艺的评判之外，其他的倒也还算中肯……

医术一道，墨岘精通跌打损伤，外带内腑瘀伤，但其他的寻常疾病，他却到现在还分不清什么是内感外热，什么是体虚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