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祖母买通奶娘挑拨我和娘的关系，说是娘毒死了我的生母，可娘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我舍不得怨她，可祖母对我说，对杀母仇人仁慈，就是对生母的不孝，后来我对娘又怨恨又想亲近……&rdo;

&ldo;直到有一年，我落水得了重病，大夫都说准备后事了，是娘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照顾我，我才挺了过来……&rdo;

&ldo;父亲死后，族里人都想着怎么夺我父亲的家产，还欺负我和娘，她们还让祖母将我嫁给年过六旬的地方官做妾……娘怒火攻心，硬是护着我，送我来京城。

&rdo;

&ldo;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她还瞒着我……她病得那么重还瞒着我……我看见她吐血了……好难受……好难受……呜呜……&rdo;

昏黄烛火的灵堂，安静幽幽，只有断断续续的细声啼哭，绕梁穿堂。

女孩靠在季瑜怀里，呜呜抽泣了半天才抬头，泪眼朦胧看着他。

有些怯怯，又可怜巴巴的：&ldo;大表哥……那日在后花园，其实我说了谎，我不喜欢姚真，我想嫁给他只是想借他逃离国公府，在这府里我的身份虚假，我总是害怕谎言被拆穿，被所有人嫌弃。

&rdo;

她拉了季瑜的衣袖，直直望着他：&ldo;你不会怪我对不对？表哥，虽然你表面看起来总是很冷，但是我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冷，不然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

自从父亲死后，你是除了母亲，第一个让我感觉有安全感的人，我是真的将你当哥哥，不想受你轻视，我会难受的……&rdo;

第20章真实身份

翌日，微风正好。

松风堂。

张氏探望完老夫人，浑身疲惫，揉了揉额角，边走边道：&ldo;给各府的请柬都发出去了吗？还有，寒山寺的度空法师什么时候到？&rdo;

&ldo;回大夫人，都发出去了，度空法师大概明日就到，这两日一直都是法师的弟子在灵堂。

&rdo;

度空法师年少出家，四大皆空，一生奉行普度众生，品行高德，如今一百一十九岁，也是寒山寺住持，很有威名，豪门贵族里办丧事都请他超度亡灵，连皇亲国戚都不例外。

&ldo;那就好。

厨房那边怎么样？还有丧事的各项采买，可别出了差错，国公府的丧事，还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办得不好，可又得说我这个长媳怎么着了。

&rdo;语气有些嘲讽。

&ldo;大夫人放心，所有的东西都按照簿子对了两遍，厨子也请了天香楼最好的厨子。

&rdo;

&ldo;那就好。

&rdo;

老夫人的幺女死了，老夫人又病倒了，张氏掌管着国公府，如今这些杂事全落在她身上。

她还要天天应付那些来拜祭的人，真是头昏脑涨，心力交瘁。

几道身影渐渐走远，郑氏才从廊柱边走出来，啐了一口：&ldo;平日装模作样，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