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双手从他背后探出，拍了拍他的肩。

烦躁地把肩上的手甩掉，他凶道：&ldo;老子还没输光，继续!&rdo;

和他同桌的人却纷纷停下了动作，周围的人也齐齐朝他身后望去。

&ldo;怎么?看不起老子?&rdo;欧春林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红的，重重往桌上一拍，&ldo;老子有钱!&rdo;

旁边人终于忍不住，戳了戳他手臂，示意他往后看：&ldo;老欧，警察……&rdo;

&ldo;啥玩意儿警察?&rdo;欧春林还没反应过来，骂道，&ldo;死小子你咒老子我进局子里是不?老子又没干啥违法犯罪的事，条子管得到老子?&rdo;

这时，纪律再次拍了拍欧春林的肩，强行把他掰过来，沉声道：&ldo;警察。

&rdo;

一本警察证骤然出现在眼前，欧春林刚想骂人，就瞧见了证上的字。

接着他抬头，看到了警察证上方纪律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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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警察同志，你、你们说什么?&rdo;把纪律二人带回家的欧春林乍一听到儿子的死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夏霁又重复了一遍欧杰已死的消息。

欧春林不自觉地往后一退，撞到了茶几上，上面的杯子&ldo;哗啦&rdo;落到了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ldo;欧杰他……死了?&rdo;欧春林喃喃地重复着，&ldo;我养他这么大，他竟然死了?&rdo;

&ldo;他竟然死了?&rdo;欧春林的声音突地拔高，&ldo;他都还没给我赚到多少钱，就这么死了?那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养他的钱呢?谁还?妈个逼的老子白花钱了?!&rdo;

纪律双眼瞬间一冷，直直地射向欧春林。

欧春林只觉周身一寒，房内温度骤降，他明显感觉到前面那警察不同寻常的气势，身体缩了缩，强硬地继续说道：&ldo;赔钱货!老子的钱都他妈打水漂了!养只猪也比养他好!&rdo;只是声音弱了不少。

&ldo;等等‐‐你们说他是怎么死的?&rdo;欧春林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听漏了什么，咄咄逼人，&ldo;被杀?哪个逼杀了我儿子?老子干死他‐‐&rdo;

此时的欧春林就像给他这几年所谓的付出的钱找到了发泄口，张着散发着恶臭的嘴咬着他口中的凶手不放。

夏霁脾气不算差，却也被他肮脏的话语弄得冷下了脸。

但他冷下脸，也只是眼神冷了冷，脸上没了和善的笑意。

纪律就不一样了。

纪律从头到脚都冒着寒气，脸色阴沉得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起来狠狠拿一旁桌上的杯子砸向欧春林。

但他深吸了口气，愣是把这股脾气压下了，只用发沉的声音喊了一声欧春林的名字。

&ldo;欧春林。

&rdo;

纪律的声音不大，也说不上多可怕，但欧春林一听，矮小的身体先是再次一缩，然后又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跌坐到了茶几上。

茶几上还放有几个盘子，欧春林这一坐，便坐到了盘子上，把盘子里的花生坐得压碎了壳。

纪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盯得欧春林头皮发麻。

终于，欧春林狼狈地爬起来，坐到茶几旁的椅子上，搓了搓手，弱了声音问：&ldo;那混小子……不、不是，我儿子，欧杰他……你们找到杀他的凶手了吗?&rdo;

屋内环境不太美妙，纪律不打算坐。

夏霁没那么多讲究，他坐到另一把椅子上，说：&ldo;案件还在调查中。

欧先生，您最后一次见到欧杰是什么时候?&rdo;

眼看着欧春林听到前半句话又想打开嘴吐脏话，纪律轻飘飘一个眼神过去，欧春林又怂了，喏喏道：&ldo;过年的时候吧。

&rdo;

夏霁：&ldo;一个月前吗?具体是几号几点，还记得吗?&rdo;

&ldo;就大年三十晚上啊，这是传统好吧，年夜饭一家人一起吃!&rdo;欧春林语气正常了些，&ldo;几点我就不记得了，反正我第二天醒来后就没见到他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