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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想到,我们修、齐、治、平四兄弟为义父及峻德城付出所有心血、打下天下江山后,最终竟然是以各自奔离、四散他方为收场。
&rdo;峻德齐失落地重重叹气。
峻德治没有回话,只是噙着笑静静伫立,眼眸微眯,投向漆暗夜林。
寂静林间,偶尔响起几声孤单的夜虫低呜,彷佛也在对明日天亮后的命运感到惶惑不已。
过了一会儿,峻德治才开口打破窒人的沉默。
&ldo;齐二哥,此地已经不宜继续藏身久留。
趁着夜色,快带你的女人离开这里。
我估计天亮后,峻德追兵就会搜到此处了。
&rdo;峻德治合起扇子,指了指远处不甚安宁的山头。
峻德齐眯了眯眼,望向那座山头,果然在隐约间见到摇晃窜动的火光。
&ldo;的确是该快点离开了。
好兄弟,日后如果有缘再见面的话,一定要好好喝个痛快,大醉个三天三夜。
&rdo;峻德齐转身看向峻德治,豪爽地拍拍三弟的肩。
&ldo;一定。
&rdo;峻德治含笑点头,深深地与峻德齐四目相交。
峻德齐转身进入山洞里,抱着因大量失血而昏睡的纤柔女子走出来,用布绳将她温柔且仔细地在自己背上背缚好,站直身子后,便向峻德治点了点头,当作是告别,然后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两人嘴上不说,其实他们内心都明白,今夜这一别,日后要再相见,恐怕已是白头之后、黄泉之下。
峻德治没有说话,沉默地目送他们两人离开,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突然开口。
&ldo;向北走,齐二哥。
你的命盘生门在北方。
&rdo;
听见峻德治的交代,峻德齐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向他咧嘴一笑,点点头后,即转身投入幽暗林间,向北而行。
见峻德齐走远到看不见之后,峻德治轻叹一声,低头看看自已染血的白袍。
&ldo;这身血渍怎么办?就这样回去的话,让人撞见了可不好。
&rdo;他摇摇头,烦恼地拉着衣摆,缓步走向树林后方的小溪边。
看着溪水,再望望将亮未亮的蒙蒙天色,考虑再三,才脱下外袍,站在溪岸边,笨拙地拎着外袍,伸长手将染血的衣袍浸入水中抖两下。
&ldo;怎么还是脏的?真难洗。
&rdo;他从水中拎起衣服,很不满意地瞪着范围似乎更加扩大的血渍。
浸过水后,白衣不但没干净一些,反而变本加厉,整件衣料全染上带着淡淡铁锈味的粉红色泽。
皱皱眉,他又再度将衣袍浸入水里。
就这样,来回浸了四、五次,白衣上的血迹,依然明显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