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棵树下坐了好久，心里不停地对温郁说着话。

我告诉她，我还是像以往一样地念着她。

我跟她讲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把岳琳和李燕的事都讲给她听。

我觉得温郁就在我身边的空气里呼吸，连她温柔了解的目光都能感触到。

我问温郁，我爱上另一个女人，她会不会生气。

我还问她，如果为了保护这个女人，我将做的选择是不是正确呢?我听不到温郁的回答。

一阵风吹过，头上千万片香樟叶&ldo;飒飒&rdo;地响，好像是一声遥远的轻笑。

随即便随着风去了。

当天晚饭桌上，我告诉温妈妈，吃过饭我就去找李燕。

温妈妈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我说我已经想好了。

温妈妈叹了口气，说：&ldo;燕儿是个好姑娘。

如果阿郁有知，也会为你们高兴的。

&rdo;

一旁的蕊蕊一边乖乖地吃饭，一边似懂非懂地听着我们的谈话。

她忽然插嘴说：&ldo;奶奶，你们说的是不是那个好漂亮的燕子姐姐?&rdo;

温妈妈笑着说：&ldo;就是啊。

不过蕊蕊要叫她&lso;燕子阿姨&rso;才对啊。

&rdo;

蕊蕊想了想，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我，问：&ldo;秦叔叔，你是不是要和燕子阿姨结婚啊?&rdo;

我笑了，摸摸蕊蕊的头，说：&ldo;可能吧。

&rdo;

出人意料地，蕊蕊眼睛里掠过一丝惧意，怯生生地说：&ldo;叔叔，你别和燕子阿姨结婚，好不好?&rdo;

我和温妈妈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

温妈妈问蕊蕊：&ldo;蕊蕊，为什么不让叔叔和阿姨结婚啊?&rdo;

蕊蕊的眼睛里立刻汪满了泪水，像犯了大错似的垂下头，胆怯地回答：&ldo;因为你们结婚了，就会吵架……还有，要是结婚了，就会有&lso;多余的小孩&rso;啦……&rdo;

温妈妈忙把蕊蕊抱到怀里，抚着她小小的肩膀，安慰她：&ldo;傻孩子，怎么会呢?这都是谁跟你说的呀?&rdo;

蕊蕊像小猫似地抽泣，&ldo;是爸爸说的……爸爸说，要是不跟妈妈结婚，就不会有我这个&lso;多余的小孩&rso;了……&rdo;

温妈妈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