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可能是想着为了超管局的工资，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为了去改变一些东西吧。”

钟果笑得有些羞涩，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是什么呢。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

我是一直听着周总理那句‘为了中华民族崛起而读书’长大的，我一直很敬佩那些伟人，但我深知以前的我有多么渺小，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我甚至一度不想去申请助学金，有种让国家的钱打水漂的羞愧感。”

“国家一直没有停下扶助穷人的步伐，我作为一个一事无成的穷人，真的很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说到这，钟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去工作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厂工，我们要七点半点上班，十点下班，有时还要加班到十二点，一天十多个小时，超过八个小时的加班时间还是一样的工资。”

“我们那个厂子生意一直不错，单子哗啦啦的过来，有一条产线快到工期时硬生生上了24小时的班，虽然给他们放了两天假，但24小时都只是按平常工资算的，假期又没工资拿。”

“我们那条线还好，有冷气，旁边的车间连空调都没有，夏天那个车间跟火炉一样，又热又干，我都想不明白，明明在珠三角怎么能干成那样，一丝水汽都没有。

当然，有水汽或许更惨，那就是蒸笼了。”

“我整整干了两年，感觉灵魂都被传送带磨掉，整个人都快变成机器了，后来一批暑假工的到来让我有些惊惶。”

“他们青春洋溢，和同为暑假工的工友们嬉笑着，与我们这些长工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

“他们很多人只比我小一两岁。”

“我辞去了工作回到家，拾起了工作期间断断续续的游戏和动漫，才找回了我自己。

他们活得，真的与流水线上的零件无异。”

“后来，我童年的玩伴放假回家拜神时来我家里躲着看小说，他说他做建筑工，经常要不到工钱，家里要建房子，老是催，他回家老妈不是说他就是说他老弟，他只能来我这老朋友家里寻个清闲。”

“国家蒸蒸日上，在老人们的口中我们也过得比以前好了不少，但生活还远称不上富足。”

“我想进超管局看看，我能不能用自己的力量，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让工人们不用一天十多个小时，有加班费，不会要不到工钱，不会有剥削，不会有贪腐，大家都能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罪犯都得到自己应得的结果。”

说到最后，钟果整个人都昂扬了起来，眼中满是对想象中未来的期待，这时的他，没有了之前任何一丝胆怯和不自信，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幻想。

三人沉默，他们都没想到，资料中沉浸于虚拟世界中的钟果在心里有着这样，童真的梦想。

高盛有些沉默的记下钟果的回答，他并不怀疑钟果会诓骗他们，他们也不会去驳斥他的理想。

只是，活了四十多年的高盛，心中泛起一丝怀疑，他们所生活着的世界，真的能变成钟果理想中的样子吗？将脑海中的思绪抛开，高盛笑着道：“伟大的理想，期待能看到你理想化作现实那一天。”

钟果回过神来，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这么说：“我也很期待这些幻想成真的那一刻。”

“下一题，着名的列车难题，现在有两条分岔铁轨，原线铁轨上绑着五个人，另一条岔路上绑着一个人，一辆无法停止的列车正在驶来，你有改换轨道的权限，请问你会作何选择？”

高盛轻点桌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