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大海有些迷惑，试探着问，“威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想起怎么样，想起又如何？对你来说有区别？还是说，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他工作时也好，休息也好，以前的他都已经消失了，只有这么一个人，念念不忘。

那他，又算是什么？

沈大海发现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确实回答不上。

现在，还是过去，对他来说，都是威廉，所以根本无法理解威廉在吃哪门子飞醋，还是说他俩脑回路不一样？

他抓起威廉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不想解释，“你醉了，回房间睡一觉吧。”

“我很清醒。”

威廉推开他，捧起他的脸，用着泛红的泪眼看着他，在看不见回应时，威廉逃避似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同于沈大海车上时的蜻蜓点水，更不是前几天威廉的调情，而是倾注了狂风暴雨般的情感长期堆在某地，现在一股脑儿爆发出来，冲击地沈大海整个人迷迷糊糊。

他与威廉离得极近，能感觉到威廉的颤抖，和手上对自己施加的压力。

而实际上，他并没有反抗。

对于这份感情，他只能做被动的一方，他不讨厌威廉，却不是那样强烈的爱恋之情，他与威廉的喜欢根本不对等。

他心疼想保护威廉，接受就等同于守护，出于情理，自然也从未想过为他而留恋这个世界，沈大海，不，应该是薛颖本人，很清楚明白，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地方。

眩晕中，他好似嗅到了在掺在酒味之中的，熟悉的气味。

沈大海立刻挣脱，不可置信地看着肖威廉，“你，遇到reaper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立马伸手检查了一下威廉的身体转态。

威廉被他推开，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刘海杂乱地隐住了他复杂的眼神。

他白天确实又见过那个人了。

这是个说不出的秘密，他在害怕那个人，被看穿内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威廉嘲讽一笑，“原来你认识他，你在意他，都比我上心。”

这是什么意思？沈大海扶额，下意识地舔唇呼气，暗示自己不要跟对方置气，威廉还是个病人。

“对不起，难言之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现在你真的需要休息，你的情绪很激动。”

reaper既然出现在了威廉身边，没对其下手，也该是下了点什么精神暗示，不然这大半夜的发什么脑抽。

威廉大长腿蹬上茶几，以示自己非常的冷静，“你前几天去见肖恒，也是难言之隐。

不要告诉我，呆在我身边这么久，你连我这弟弟是我竞争对手都不知道？”

沈大海惊道，“你跟踪我。”

转而又觉得自己表情严肃过头，忙眨了下眼睛，不想正视对方以免越看越生气，“不是……那个，我要是说你弟想追我你信么？”

肖恒，借我挡会儿刀。

这回答确实出乎威廉预料，原先他想的其实是沈大海是肖恒派来骗他扰乱他情绪的，他不禁皱眉，“你不会避嫌？”

嗬，我是你家养的呀？连个人追求都不能有？

“这是我的自由。”

“沈大海。”

沈大海叉腰，理直气壮，“你用那些手段对付自己家人我可没干涉什么，你不觉得自己越界了么？”

其实这事儿他一直没想提，在他意识到威廉已经不是原来的威廉了之前。

对付自己的家人，已经不是底线，那下一刻威廉的屠刀是否会挥向自己，毕竟自己本质上是一个与其毫无血脉连接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