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起进去。

&esp;&esp;门彻底推开之后，何危探头看一眼，确定客厅里的确没人，他率先踏进去，程泽生跟在身后。

&esp;&esp;一侧阳台的窗户大开，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将灰尘照出地上霜的既视感。

何危盯着打开的窗户，再回头看着客厅，忽然说：“他是对着外面开枪的！”

&esp;&esp;程泽生停下脚步，蹲在地上观察着凶手留下的鞋印，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不自在，胳膊上渐渐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不太妙，这个鞋印好像是——

&esp;&esp;他刚想告诉何危心中的猜测，又一声枪响，何危反应相当快，一个侧身躲开，那颗子弹再次射入窗外。

&esp;&esp;“何危！

过来！

是圈套！”

&esp;&esp;程泽生喊出声，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他一抬头，只见那个消失的黑衣人冒了出来，在他的斜对面，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何危的背后。

&esp;&esp;程泽生瞳孔皱缩，额头已经冒出冷汗，何危也发现了他，转身盯着黑洞洞的枪口。

&esp;&esp;他们此刻的站位很微妙，呈一个三角形，彼此的距离在两米之内，何危在程泽生的后方，但并不是正后方，枪口对着他毫无阻碍。

&esp;&esp;程泽生捏紧了手中的钢管，冷冷出声：“你是谁？”

&esp;&esp;黑衣人没有回答，只看了程泽生一眼，手中拿的92式继续对着何危，并且已经是解除保险的状态。

何危倒是冷静，一步步缓缓走来：“程圳清？是你吗？”

&esp;&esp;他依旧没有回答，何危继续走近：“如果你是程圳清的话，应该发生的一切你都清楚，现在这样拿枪对着我，你真的会开吗？”

&esp;&esp;终于，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冒出——“会”

。

&esp;&esp;这个字刚说出口，他的手指已经扣动扳机，程泽生观察到这一动作，来不及多想，扔掉手中的钢管，三步并做两步，如同一只猎豹跳过去，把何危拉向身后。

&esp;&esp;“呯！”

&esp;&esp;第三声枪声响起。

&esp;&esp;何危的眼前一片血红，胸口被喷涌而出的血液浸湿，滚烫炙热，血滴迸溅，如同一把红色的利刃从脸颊舔过。

&esp;&esp;程泽生和黑衣人对视，看到那双明亮双眼中的震惊和迅速涌上的悲伤及歉意，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所有的一切全部明了。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他的身体软倒下去，被何危接住，何危的手抑制不住在颤抖，连带着声带一起嘶哑走调：“程——程泽生！”

&esp;&esp;他脱下外套堵住程泽生的胸口，那里出现一个焦黑的洞，正在往外冒着汩汩鲜血。

此刻何危完全慌了神，也管不了黑衣人是不是在眼前，着急去摸自己的手机：“120，120，程泽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esp;&esp;可心底却被绝望的乌云笼罩，程泽生的验尸报告一页一页迅速从脑中翻过，“一枪命中心脏”

“拇对掌肌和虎口有摩擦痕”

“右臂长期发力”

，他看着程泽生涣散放大的瞳孔，视线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