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有些痒有些发烫，推开来人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站定，缓缓睁开眼，开口时声音却有些发抖：&ldo;轩宸君。

&rdo;

胸口的聚灵草似乎要被生生扯出来一般，疼得我有些站不稳，眼前的轩宸看起来颇为憔悴，可能是错觉吧，他现下已经如愿又不必再费心思应付我，仙生何其圆满如何会憔悴。

我觉得自己应该质问他一番至少也要训责几句，却听见自己问：&ldo;你近来还好么。

&rdo;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有一刹那的失神，伸手想来拂我眼角，我往后退了一步恰好错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曾放下：&ldo;欢儿，对不起。

&rdo;

他向我道歉，为什么道歉呢，想寻求我的原谅吗，不会的，他连我的生死都不在意了又怎会在意我的感受，我极力扯出一个淡然的笑：&ldo;轩宸君何出此言呢，轩宸君多次救命之恩，即便是别有用心也是实实在在的恩情，欢儿应该还的，欢儿最珍贵的也就只有这份情和这颗心，不论轩宸君是否满意皆只能如此还了。

&rdo;

他眉眼间尽是伤痛神情：&ldo;不是这样，我自始至终，都在寻两全其美的法子，也没有想要伤害你。

&rdo;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情不自禁笑得停不住，身体也跟着抖起来：&ldo;轩宸君你在说什么，你没有错，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的确没什么可以给你了，如果你是来要回聚灵草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还。

&rdo;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ldo;不是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如果我说，最后那件事我并不知情，待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你信我吗?&rdo;

我居然不知死活地有一丝窃喜，我知道自己信了，但还是抽出手说道：&ldo;信与不信，还重要吗?&rdo;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来：&ldo;我醒来后一直寻不到你，玉龙坠子也没有讯息，我以为你把它扔了，我每日都会来这里，回忆着我们初见时的情景，终于今日，我感应到了玉龙坠子，寻到了你。

&rdo;

从极渊地势隐秘又与外界隔绝，他自然寻不到，至于玉龙坠子，我无意识地去感受颈间温意，不知为何我一直带着它至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逐渐现出的心，听见他哑声说：&ldo;我来寻你，只是为了将它还给你，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你原谅，只盼你往后余生安好。

&rdo;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便强行将心隔空推入我体内，那一刹逐渐枯死的聚灵草被击得粉碎，片刻后胸口又恢复了跳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灵力从头至脚化开。

我捂着胸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ldo;你这是为何?&rdo;

他叹息道：&ldo;多谢，母后如今已经醒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rdo;

我喃喃道：&ldo;巫后已经醒了吗，原来如此。

&rdo;又想起体内聚灵草已经不在了，&ldo;可是，聚灵草已经在我体内毁了，我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