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爱他。

&rdo;穆悠这话说的很郑重，亦很直白。

穆念慈放下了药碗，语气轻缓，不带一丝旁的情绪，只有满满的理解和温柔：&ldo;欧阳大哥不必忧心，我不是那爱嚼舌根之人，只是想让小青公子以后不用在我这里做什么遮掩，自在些就好。

&rdo;

穆悠对穆念慈的好感多了不止一层。

毕竟，这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没有偏见没有私心真正祝福他们的人。

&ldo;我是听阿康提起过你的，&rdo;穆念慈将眼睛从杨过身上收回来，看着穆悠，&ldo;你是欧阳锋的侄子，我原以为你是个狠毒之人，现在看来真是我错了。

&rdo;

穆悠无言看着她，只觉得这样直白说他坏话的人真是很少，不管再温柔，这女人也是江湖儿女，爱恨分明得很。

穆念慈伸手拔下了头上的梅花簪子，在手上轻轻摩挲着：&ldo;阿康送过我不少东西，可就这个我最喜欢。

那时候他是小王爷，却说愿意和我一起一起当最普通的夫妻，还说要和我生许多许多儿女，走遍大江南北。

&rdo;

穆悠没有说话，静静听她说着。

&ldo;别人都说阿康是个坏人，说他认贼作父，说他投敌叛国，说他不忠不义，欧阳大哥，你知道吗，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他不是的。

&ldo;他也想做好人，他也想和郭大哥一样忠义两全，可那多难啊。

&ldo;谁都逼他。

他师父逼他，我义父逼他，郭大哥逼他，连我当初都逼他。

直到逼死他，我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rdo;

&ldo;不止你的错。

&rdo;穆悠看着眼前笑着哭的女人有些难受。

穆念慈摆摆手：&ldo;我知道，他活该，他罪有应得，他害死了很多人，他死一百次一千次怕都不能把罪赎完。

可我不想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没了父亲，我没了丈夫，我们彻底没了依靠。

&rdo;

这话，真真像是托孤。

穆悠想了想，还是开口：&ldo;那郭靖不是杨康的结拜兄弟吗？&rdo;虽然他有一个聪明过分极其记仇的老婆，&ldo;他还是可以照顾你们的。

&rdo;

&ldo;不，我不会把过儿交给他。

&rdo;一只温婉的女人这次拒绝的斩钉截铁，如水的眼睛倔强的瞪着，&ldo;杨过，字改之……我，宁愿让他当个普通人，我决不让我的孩子背上上一辈人的恩怨。

&rdo;

穆悠觉得，她不是没有怨恨，只是她能分辨是非，也能留下理智。

郭靖没错，黄蓉没错，错的是杨康，即使再多的无可奈何错的也是他。

可这个温柔的女人用她的方式表达着压抑着的难过，和恨。

和黄蓉情如姐妹，却从未求助，和郭靖亲如兄妹，却从未开口。

&ldo;你是个好母亲。

&rdo;穆悠接过了穆念慈递过来的梅花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