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嘬着一抹笑，看着穆悠，深深地，是穆悠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无力却坚决。

&ldo;你怎么了？&rdo;穆悠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手掌贴在了小青的背上，以为他还是寒冷想要输些真气为他御寒。

小青摇摇头，将他的手攥在掌心，凑到了唇边印了一个吻。

&ldo;曾经我很怕，怕死，怕再也见不到你。

&rdo;小青的嘴唇就在穆悠的嘴唇前，轻轻动的，让穆悠根本没有机会打断他，&ldo;现在，我也是怕的。

&rdo;

&ldo;你不会死。

&rdo;穆悠声音低沉好听，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个&ldo;死&rdo;字从他宠溺了一辈子的小青蛇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有多……生不如死。

&ldo;没关系，只是，我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那会有多寂寞呢。

&rdo;

死，也死在一起。

穆悠想要这么告诉他，却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

哪怕是眨眨眼，都无比艰难。

那个抱着他的青蛇，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天空中亲了他。

很轻很浅，只是嘴唇碰着嘴唇。

似乎有咸咸的味道。

突然，原本死死扣着他的手臂猛地松开。

下面，是看不到底的山涧。

渐渐远离，那个在空中的男子。

长发飞散，笑颜如花，眼泪在他的眼中，血一般的颜色。

他的嘴唇动了动，纵然声音轻的可怕，穆悠还是听到了，风送到他耳朵里的话语。

&ldo;要是你忘记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寂寞了？&rdo;

穆悠感觉到了坠落那瞬间的感觉。

飞一样的感觉。

……

该死的……

停下，该死的，停下！

好多好多事情，他没有做。

他没有看着过儿成亲。

他没有看到叔父幸福。

他没有……和他，与子偕老……

根本没有办法动作，连手指尖都动不了。

时间似乎被无限拖慢，穆悠能感觉到，脑袋里阵阵的刺痛。

有些东西，无比宝贵的，被渐渐抽离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