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但说无妨，只要是末将能做到的，必当万死不辞。

&rdo;

&ldo;还请将军，将亡妻的佩剑还给本王，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柄剑，本王想将它送回她的墓前。

&rdo;

023终是求不得

穆玄青一语，惹得满室寂然。

&ldo;请恕末将冒昧，不知殿下的亡妻是？&rdo;

默然须臾，沈临渊沉声开口。

虽是疑问，可在座的除却徐静之外，大抵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此番齐劲两国的战场上，沈临渊斩杀晋国军士无数，然而死在他手下的，却只有一个女人。

那个曾在战场上与他三战未分胜负，在最后夜袭之时，中了陷阱，被他一剑斩首的晋国凤瑶将军‐‐夏初瑶。

交战前，沈临渊自是将敌军主将的事迹了解得一清二楚，可虽然这夏初瑶与晋国大皇子穆玄青关系并非寻常，却也从未听说过他曾有意娶她为妻。

今次穆玄青这般毫无顾忌地称她为亡妻，实在是叫人始料未及。

&ldo;她之前曾是晋军主帅，想来将军在战场上也已经见过她许多次。

先前还要多谢将军，派人送还阿瑶的尸身，好让本王将她安葬。

&rdo;穆玄青面上的神情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提起那个人时，沉潭般的眸子里有掩不住的哀伤，他垂目看了看桌前的酒杯，&ldo;虽说那青鸾剑也算齐军的战利品，本该让将军留下。

可那是她兄长所赠之物，阿瑶平素里便十分宝贝此剑，本王想替阿瑶寻回，送到她身侧，所以才向将军提出这般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

&rdo;

&ldo;末将不知夏将军她竟是……&rdo;夏初瑶是主帅，那场夜袭被他们反击之后，他命人收敛了晋国将领们的尸首，想着若是晋国不降，便悬挂其尸首，打击士气。

好在晋国降书送来得快，夏初瑶是晋国定远侯之女，除却将军身份之外，也是异常高贵，他便命人将她的尸首入殓，送还晋国。

&ldo;将军不要误会，本王此番只为求剑，生死有命，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们再多说也无意。

&rdo;穆玄青打断了沈临渊的话，夏初瑶之死，他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下他只想拿回那柄青鸾剑，不想谈及其他。

&ldo;夏将军的宝剑，此番还在西郊大营中，明日末将便差人送还殿下。

&rdo;沈临渊沉声说道，拱手作礼。

穆玄青此番前来只为此事，听得沈临渊的话之后，心中所思似乎放下了，转头去与褚云清闲聊，仿佛先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这情形叫沈临渊与褚云清都松了一口气，皇帝陛下交代了要好生招待这晋国的大皇子，虽是质子，也要当做上宾，若是才一场宴席便闹得不欢而散，只怕圣驾面前也不好交代。

&ldo;弟妹，你怎么了？&rdo;徐静坐在夏初瑶身旁，刚刚听得穆玄青一席话，颇为感慨，转头却见身旁的人低着头，满面的泪顺着脸颊落到衣裙上，却是一声不吭，她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道。

&ldo;没什么，这道菜太辣了。

&rdo;夏初瑶抬手去擦泪，却怎么擦都止不住。

&ldo;若是身子不适，便下去休息吧，你也不善饮酒，就别再这里作陪了。

&rdo;沈临渊坐在她另一侧，听得徐静的话，侧头看她，见她这般，朝徐静点了点头。

徐静扶着她出了前厅，要带她去偏厅休息，夏初瑶闷声谢过，等徐静走了，也不在偏厅停留，带着沉碧，往落松苑走。

&ldo;我有些头疼，你先回去替我熬些前些时候大夫开的药。

&rdo;长廊里，凉风起，夏初瑶没有转头，淡声遣走沉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