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真棒！”

佐佐冲黎夜竖起大拇指，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大人在夸奖一个孩子，一旁的白界别提有多尴尬了。

他都想当自己不存在，小少爷太聪明太早熟也不是一件好事。

“明天就可以看到洛叔叔咯，好久没有看到洛叔叔了，是不是夏叔叔也来？他们肯定会给我带礼物来，好开心好开心。”

佐佐已经开始想明天的事情了。

黎夜转回头，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自从佐佐出生之后，他的情绪比以前多了不少，有些情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比如现在。

如今多了一个顾萝，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又不太受控制了。

至于顾萝，此时正站在自己的房间内不知该怎么办，哪里都是碎片，连走路都不能走，床也不能睡，她今晚得站着睡一觉吗？

陆凝萱，季浩宇，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会奉还！

随意收拾了一下，勉强收拾出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累又困，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尽管她受伤了，但她还是得去上班，可是她才走出去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围堵，有民众，有记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顾小姐，你为什么毒打陆凝萱小姐？”

“你是不是怀疑陆凝萱小姐和季浩宇先生在一起？”

“他们两个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你是不是还想回到季浩宇先生的身边去？”

“照片上的这个男子是谁？”

一大串的问题问得顾萝头都大了，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记者的平板，就看到上面是黎夜的侧面，真的只是一个侧面，没有脸颊，只能看到他的耳朵，肩膀，长腿，连耳钉都没有。

竟然有人偷拍了？黎夜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外一张照片给转移了。

照片上是陆凝萱的脸，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红肿，淤青，眼角，嘴角都有破损，看上去明显是遭受了毒打，不用说，施暴的人就是顾萝。

顾萝轻蔑一笑，早知道她就再打狠一点了，省得被冤枉，她只是甩了陆凝萱两个巴掌，其余都是落在陆凝萱的身上，脸上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伤。

她大步往前走，不打算回答这些问题。

然而，突然有东西朝着顾萝飞去，接着便是“咔嚓”

一声，顾萝的脚步顿住，身上和头上都有蛋清和蛋黄流下来。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像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连你的亲人都受不了你去死了，你怎么还没死？”

恶毒的话一句接一句，更多的鸡蛋朝着顾萝砸去。

顾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看着说话的人，起初眼神冰冷，但很快就变得迷茫，无助，悲伤。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妈妈跳楼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跳楼？为什么要选择自杀？为什么要丢下她？正如别人所说的那样是忍受不了她吗？

越来越多的东西砸在顾萝的身上，有人甚至用石头来砸，顾萝的头上被砸出了血，但她还是纹丝不动，眼神没有焦距，她好累，真的好累，她一直在告诉自己要撑下去，一直告诉自己是可以东山再起的，顾萝不是只会打架混夜场的人，是有用的人。

可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了，她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至亲都离她而去了，她还有什么牵挂？是不是可以去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还可以去见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