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妥当。

&rdo;秋夫人螓首微摇，浅哂道：&ldo;人家都上门了，总是要见见不是？&rdo;

淡柏居的庭园里，一场豪门大院的好戏正在上演。

大苑公爷的几位侧室还是侍妾揪缠成一团，平日如花似玉的娇颜上抓痕红现，钗横发落，衣衫失整，尖厉的骂声，嘶厉的哭声，jiāo织其内，振聋发聩。

可怜了几位管事，苦脸苦声，环绕在侧，一迳苦劝，却不敢有所拉扯，其中，还有两人衣襟撕裂，脸上挂彩……

热闹，端的是热闹呢。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秋夫人左手扶着丫鬟，右手拉我，旁观了少许时分，淡然问道。

&ldo;……夫人？&rdo;总管当即伏跪在地，&ldo;是奴才失职，惊扰了夫人，夫人恕罪。

&rdo;

&ldo;你的罪贵稍后再论，告诉本夫人，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rdo;

&ldo;奴才方才问过周嬷嬷，似乎，似乎是……&rdo;总管有些难于启齿，但见女主人面目清淡，又不敢不言，&ldo;似乎是公爷前夜本来是要到二姨娘房里安歇的，但去时的半路上，被五姨娘拉了去，二姨娘生气……&rdo;

&ldo;就算如此，那也只是二姨娘和五姨娘的事，其他几位怎也搀和进来了？&rdo;

&ldo;这……听着说，像是五姨娘不是第一回做那事……&rdo;

&ldo;激了众怒了？&rdo;秋夫人挑唇，要笑不笑，却把总管吓得又矮到地上几分。

&ldo;本夫人戏看够了，要她们停下。

&rdo;

&ldo;是，是是，奴才遵命！

&rdo;总管爬起来，向着那几位仍在为着男人的一夕恩宠撕破脸皮的美人们，&ldo;夫人来了，请噤声。

&rdo;

美人们哪听得进去，犹是打骂不休。

&ldo;停下，停下……停下！

&rdo;最后两字，总管咆然大吼，当真把美人们震住，&ldo;夫人到了。

&rdo;

&ldo;夫人，夫人，您要替奴家做主啊……&rdo;

&ldo;夫人，奴家被这个小蹄子欺负得没法活了！

&rdo;

&ldo;夫人，她们嫉妒我生得美丽，嫉妒我受公爷宠爱，她们联手欺负我一个，您看看，她们把奴家打成什么样子！

&rdo;

五六位美人哭着喊着，齐向秋夫人涌来，但被闪身在前的侍霜、侍露毫不惜力地挨了出去。

秋夫人妙目徐徐自各人身上划过，向其中一huáng衫妇人鸠然，&ldo;麝月，你在这其中，还真是让本夫人意外呢？你这位昔日户部尚书的千金，当年可是曾倾倒半个兆色城的才女，怎也会有市井泼妇的qg怀？遇这事，怎不知弹一曲，平沙落雁，让自己心胸豁达？&rdo;

秋夫人和我闲谈时，曾说过，当年大苑公纳娶户问尚书之女为侧室，夫妻由此反目。

那位侧室进门后，因大苑公有一个月都在侧房落榻，必定得意，有一日到淡柏居拜谒时，抚了一曲&ldo;平沙落雁&rdo;，名曰为夫人遣兴，实则不无讥讽，因秋夫人闰名中，有一个&ldo;雁&rdo;字。

秋夫人笑语悠扬，huáng衫妇人脸上先红后白，几回张口yu辩，仍是讷讷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