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真诧异说：&ldo;我没留意，自来也没见过能动的，姐姐别骗我。

&rdo;

应玉听了，一心想要炫耀，正好应翠也吃了饭，应玉就叫了应翠，三个小的便叫丫鬟领着回了房，两姐妹把布偶找了出来，应怀真看着那老虎果然逼真，眼珠子却是黑色的水晶石做成的，一推便骨碌碌乱转，不由啧啧惊叹。

三个人玩得高兴，不知不觉过了半刻钟，就听外头有人咳嗽了声，道：&ldo;奶奶回来了。

&rdo;

隐隐地脚步声传来，应怀真听得分明，便摆弄着布偶，对应翠道：&ldo;你晚上抱着老虎睡么？&rdo;

应翠道：&ldo;我大了，哪里还抱这个，连阿玉也不抱的，莫非你还抱着？&rdo;两姐妹说着就嗤嗤笑了起来。

应怀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ldo;我原本也是不抱的，可是这两天总做噩梦，跟娘一说……娘就叫我抱着老虎，说是老虎会把那些坏东西都吓跑了。

&rdo;

应翠睁大眼睛问道：&ldo;你做什么噩梦了，又是什么坏东西呢？&rdo;

应怀真故意四处看看，见没人进来，才说：&ldo;这件事我连我娘也都没说，跟姐姐们说了，你们也别告诉别人。

&rdo;

两姐妹见如此神秘，赶紧又催她说，应怀真道：&ldo;我听人说府里吊死过人，叫什么小茶的……你们可听说过么？我也不懂，只是那天听了人说后……回去就做噩梦了，好生怕人。

&rdo;

应翠已经有些懂事，应玉却一无所知，应翠正欲说话，就听外头许源的笑声传来，道：&ldo;你们几个小的，饭也不好好吃，跑到这里叽叽喳喳做什么呢？&rdo;

应怀真忙停了口，许源看她一眼，对应翠道：&ldo;翠儿，你瞧你妹妹来这半天，你也不把你素日藏得那好吃的拿来给她吃，光顾着说话了，快去拿去！

乖！

&rdo;

应翠很懂她母亲的心意，当下答应了，便又拉着应玉，应玉道：&ldo;我还没听完呢……&rdo;话音未落，就被应翠拖了进内房了。

当下屋里就只剩下许源跟应怀真，许源就把应怀真拉到身边儿坐了，亲亲热热地说：&ldo;真儿，跟婶娘说实话，方才你跟翠儿玉儿说什么呢？&rdo;

应怀真道：&ldo;我、我没说什么……&rdo;

许源故意低头看着她，道：&ldo;小孩子说谎的话可不好……留神那小鬼儿来抓你！

&rdo;

应怀真伸手捂住脸，半晌才说：&ldo;婶娘别吓唬我，我这两天总做噩梦呢。

&rdo;

许源就问道：&ldo;那你做什么噩梦，因为什么做梦呢？你一五一十地说来，那小鬼儿就去抓别的爱说谎的小孩儿了。

&rdo;

应怀真琢磨了一会儿，才看着许源，小声说：&ldo;那我跟婶娘说，你可别告诉旁人。

也别跟我娘说才好。

&rdo;

许源道：&ldo;你放心，婶娘的嘴是最严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rdo;

应怀真便道：&ldo;这本是我无意中听来的……那天我在院子里……&rdo;

当下应怀真便一五一十，把遇到郭建仪，听到谈话，如何躲开的情形说了一遍，将陈六家的跟春晖辱母的对白也捡着要紧的说了大半。

末了应怀真道：&ldo;我本来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只看见那个人的眼睛白的多些，是小表舅无意里说了他们是谁，不过也未必是真，小表舅说他并不熟悉府里的人，或许会看错了，叫我不要跟别人说起……&rdo;

许源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本来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有十八般花花肠子，早听说前两天李贤淑在后厨闹了一番的事儿，如果这次是应怀真自个儿主动来向许源&ldo;告密&rdo;，只怕她反而会觉着是李贤淑指使应怀真，好报复陈六家跟管厨房的秦家的。

又，如果单是应怀真自己说这些，许源恐怕也是不会全信，如今现场偏又多了个郭建仪，许源听着应怀真说的郭建仪的举止，正好跟郭建仪素来谨慎不肯多话的性情相合，这自然是板上钉钉，确凿无误的了。

应怀真见许源不言语，却又皱着眉，呆呆地问：&ldo;婶娘，真的有上吊的小茶吗？会变成小鬼儿吗？我总是做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