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无身形本就高大，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令直视他的人喘不上气。

要给他束发宋知窈还得站起来。

但马车内空间狭小，她想站起来又不能完全站直，只能弯着腰，这个姿势极累人，刚把顾清无的头发拢在一起宋知窈就有些受不了了，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舒服。

顾清无抬眼，“不舒服？”

宋知窈余光都没分给顾清无一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难受是因为谁？

伴随着一声惊呼，宋知窈又坐在了顾清无腿上，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顾清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披落肩头的青丝中和了他脸部骨骼带来的生硬感，又因为他噙着笑，面目柔和如三月春风，眼波流转间藏着说不清的暧昧桃花。

顾清无低笑道：“宋小姐可还满意你看到的？”

宋知窈回过神，赌气不再看顾清无的脸，而是举起手重新拢着头发，很快，宋知窈觉得这个动作虽然腰不酸了，但是手臂举了太长时间开始发抖，这导致她半晌都没有将头发束起来。

顾清无叹了口气，想让她帮自己束发怎么如此艰难？

他又伸出手，掐住宋知窈的腰，等她回神时发现自己跪在了顾清无的双腿上，她生平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人。

顾清无微仰着头，视线落在宋知窈的红唇上，注视片刻后别开目光，“宋小姐，这个姿势你可顺手？”

不能再顺手了，宋知窈咬牙，“世子真是贴心。”

顾清无厚脸皮道：“宋小姐过奖了。”

这个姿势有些危险，为了防止宋知窈坠落，顾清无双手只好扶在宋知窈的腰上，帮她稳定身形。

或许是被这人掐惯了腰，又或是一心只顾着帮顾清无束发，宋知窈没有察觉到他们二人此刻姿势的暧昧。

见顾清无一直仰着头，宋知窈束发时多有不便，她恶声恶气吩咐顾清无，“低头，不然我怎么束发？”

脾气可真大，顾清无慢悠悠道：“宋小姐，你真的要我低头？”

宋知窈直接动手把顾清无的头掰正，磨磨唧唧的，这人摆明了不想让她赶紧把发束好离开。

顾清无眼睛被迫盯着宋知窈的胸前，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将眼睛闭上。

夏季衣衫凉薄，顾清无的炙热的呼吸透过衣襟落在胸前，察觉到异样的宋知窈手上动作一滞，低头见顾清无闭着眼睛，轻哼一声表示对这人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