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被亲军层层保护的萧流烟遥望着城头，想像着这个即将败在自己手中的一代名将，想到即将覆灭的南楚国，想像着即将到手的权位，不禁情心怀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这些被北祈大军所抓捕来的百姓，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眼底心间都弥漫着对生存的绝望，如木偶一般，被北祈军驱赶着上前，仿偌是一面面人型的盾牌，即将为身后的北祈军挡住无数的刀与箭。

楚汐站在城头的人群中，穿着简易布甲的她，没有害怕，没有绝望，只是手握着□□，站在城头，用一种近乎漠然的眼神，看着这一切的一切。

直到，城墙下几乎布满了那些被北祈军抓捕来，当作攻城工具的普通百姓，那近乎淡漠的眼底，终于掠过了几许光亮。

是惊讶？是怜悯？是愤恨？还是……不忍？

在这一刹那，楚汐并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她看了看城墙下麻木的百姓，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老弱妇残，突然在心底生出了一个疑问：&ldo;战争‐‐究竟是什么？&rdo;

战争‐‐究竟是什么呢？

☆、第115章

&ldo;启禀侯爷，萧流年捉来了很多寻常百姓列于阵前，想利用他们发动强烈了攻势，除了中军之外，估计动用大概三十万人马攻城……&rdo;

如果楚汐在的话，一眼就能够认出正在揖首向欧阳明月禀报的人，此人正是五年前与她分道扬镳的诸葛靖，谁都没有料想到，在离开永辉公主府后，他竟然投向了欧阳明月，似乎还在拥有了不小的权势。

诸葛靖说话的时候，欧阳明月正在吃饭，简单的一碗白米饭，两道小菜，被他吃得一干二净后，才站起身来，系上披风，提着宝剑，道：&ldo;随我去城墙督战罢……&rdo;

在数百侯府护卫的保护之下，欧阳明月登上了墙头。

此时，战斗已快开始，城下将尽数千人的布衣百姓被赶到了阵前，背后北祁军正在拿威逼着他们前进。

而城墙上，无数被强征而来的老弱们颤抖的拿着刀剑，看着城下的被驱赶而来的人，不停的有人在喊：&ldo;那是我儿啊……&rdo;

&ldo;那是我三伯父家的堂哥……&rdo;

&ldo;那是……&rdo;

呐喊声、哭泣声，还有咒骂声，混合着交织面一曲惨烈的人间悲歌。

&ldo;现在，看着这人间地狱，你满意了吗？&rdo;

不知何时，竟然有人通过了侯府侍卫的重重护卫，出现在欧阳明月的身边，她身着粗布麻衣，脚穿破烂草鞋，唯一与她身份不符的，就只有她掌中那一支银亮长、枪了。

&ldo;满意，当然满意。

&rdo;欧阳明月转过身，背对着城墙外的北祁大军，双臂张开，笑道：&ldo;这南楚成于我手，也即将灭于我手，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