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没有看到小甲，估计这个时候他已经到海上了。

跟耀叔同坐一辆车，夜色中的红空反而比白天要更加光怪陆离，或许红空的夜才是最迷人的。

六点多出发，不到八点，车子便驶到了海边，雷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公海，反正跟着走就是了。

海边有人等着，也是一位中年人，见到耀叔，张开双臂大笑着过来拥抱，耀叔也笑：“阿明，很久不见，气色很好啊。”

阿明笑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天生苦命，哪有耀哥那么逍遥自在。”

耀叔笑着道：“做人要知足，你小子出一趟海就赚得冒油了，还不知足。”

“耀哥，船在海上，我带你过去。”

阿明大笑，看了雷昊一眼，道，“收了新人了？”

耀叔笑了笑：“火鸟，这是明叔。”

雷昊微微颌首，算是打个招呼，不是我不尊重人，而是我不想跟他扯上太多的关系。

“年轻人挺傲。”

阿明倒是没多大的火气。

“年轻人不碰点钉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耀叔真把雷昊当成他的小字辈了，道，“假洋鬼子到了没有？”

“应该快了。

耀哥，这儿风大，我载你们上船。”

岸边停了一辆冲锋舟，海面上一片漆黑，冲锋舟在黑夜中疾驰，也不知道阿明是怎么辨别方向的，不过他吃的就是这行饭，自然有自己的本事，我默不作声地看着海面，心里一阵阵地作呕，好像有些晕船，真特么丢人，幸好天黑，我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雷昊，只能紧紧地抓住船舷稳住身体，免得栽进海里，以我在林纤纤那儿自悟到的泳技，掉到海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喂鱼。

冲锋舟的速度很快，驶不多久便看到远处有亮光，跟着驶近了，雷昊才看到那是一艘大游轮，我只在电影中见到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等上了去，真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能形容这艘游轮的气魄。

“这艘游轮常年在公海，经常为一些富豪提供赌钱场所，抽头就是一大笔收入了。”

耀叔不经意地解释了一句。

雷昊回过头，表情就有些吊诡了，耀叔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耀叔瞪了雷昊一眼：“看什么看？晕船而已，丢人吗？”

雷昊怔了一下，忍俊不禁道：“不丢人，因为雷昊也晕船。”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又一艘冲锋舟驶近，有三人上了游轮。

耀叔笑着低声道：“来了。”

雷昊定晴一看，除了接人的那汉子直接站在了阿明的身侧之外，另两人没有一个老外，耀叔道：“那个瘦子就是，他姓史，叫史密斯，地道的红空人，所以雷昊才叫他假洋鬼子。”

雷昊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