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戏拍完了，紧挨着还有今天最后一场夜戏。

京剧小生宋小川是《霸王别姬》里的化妆师，他站在张国荣身前为他补妆，开口对陈凯歌说道：&ldo;导演，荣哥嘴上的油彩如果用刷子或是手摸掉还是会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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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摸着下巴想了想，&ldo;还是让袁四爷亲掉?&rdo;

一旁没有戏份了的葛优没有走，正看热闹呢，被吓了一跳：&ldo;别介啊。

&rdo;他有那色心也没那色胆。

陈凯歌见他不同意，又问在场的大家谁来，没人应他，这戏总不能不拍了吧?他懊恼的寻摸了一圈。

再看了一眼真真是风华绝代扮相的张国荣，大着胆子，&ldo;那我来?&rdo;

张国荣到是没说话，只沉浸在自己角色的情感中。

葛优拿胳膊肘拐了一下准备牺牲小我，做思想斗争的陈凯歌，向他示意远处。

在一旁小马扎上坐着的江沅看着张国荣愣了神儿，怀里的小果果睡的香甜，白天小果果睡多了，心心念念的非要找爸爸，她寻思着正好她也没看过拍夜戏，跟他约法三章不许哭闹找爸爸后，便来了。

这到了深夜，小果果还是抵抗不住睡眠的诱惑，睡着了，江沅拿了一个小毯子给他盖上。

夏天的夜晚，很凉爽，温度适宜，江沅就这么一直抱着他，也不怕他冷，想着索性再等一会儿张国荣收工了，一起回去。

直到葛优走到她身旁，她才回过神。

&ldo;嫂子。

&rdo;比张国荣还小一岁的他，这些天也与江沅相处的很熟悉了，他见小果果睡着了，轻声对江沅说：&ldo;导演请你过去一下，小果果我帮你抱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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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纳罕着问：&ldo;有什么事吗?&rdo;

葛优小心翼翼的接过小果果后，见他没醒偷偷亲了一口，只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江沅揉了揉酸麻的胳膊，穿过人群，走到张国荣他们身边。

葛优看了一眼那边，小声对着睡着的小果果说道：&ldo;小家伙，真坠手啊。

&rdo;平时醒着从来不让他抱，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这下可算让他逮到了。

陈凯歌见她过来了，便说：&ldo;阿沅，leslie的妆得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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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看了眼陷入自己情绪的张国荣，又看向一脸无辜的宋小川，也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

&ldo;要我帮什么?&rdo;

&ldo;吻他一下。

&rdo;陈凯歌指着张国荣对江沅说。

&ldo;什么?&rdo;江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陈凯歌重新给她讲了一遍原由，&ldo;就是这样，以唇边花掉的油彩来暗示程蝶衣跟了袁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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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点点头：&ldo;我明白了，那……油彩花在哪边?&rdo;

陈凯歌给江沅指了指张国荣的脸颊：&ldo;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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