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恭恭敬敬地福了福：&ldo;奴才请惠主子安。

&rdo;

惠嫔扶了她起来，&ldo;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rdo;

蓁蓁见她神色凝重，想她必是有要事，便点了点头，迎她入屋。

惠嫔静静地瞧了她半日，方才问：&ldo;我已经听说了，你要去巩华城是么。

&rdo;

蓁蓁幽幽一叹。

&ldo;是。

奴才想去给主子守灵。

&rdo;

惠嫔道：&ldo;如果，我叫你别去呢？&rdo;

蓁蓁略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她。

惠嫔说：&ldo;我只告诉你一桩事，听了后，走或者不走，你自己决定。

&rdo;

蓁蓁一时不知惠嫔是合意，但想起绮佳在世的时候惠嫔几乎是她唯一能敞开心怀的嫔妃，便慎重地点了点头。

&ldo;娘娘请说。

&rdo;

&ldo;我先问你，皇后崩逝前一晚可是赵福值守坤宁宫的？&rdo;

惠嫔说得没错，秋华出宫后，绮佳没有再调大宫女入内，所以蓁蓁和龄华在她病后轮流在内伺候，而外头都交给了赵福，尤其是绮佳病后，蓁蓁和龄华无力看顾的时候都是赵福在统领坤宁宫的大小事务。

蓁蓁道：&ldo;是，那段日子坤宁宫上下之事都是赵总管打点。

&rdo;

惠嫔点点头。

惠嫔又问：&ldo;那这些日子你可又再见到赵福？&rdo;

蓁蓁仔细回想是有段日子没见到赵总管了。

惠嫔看她脸色便知她在想什么。

&ldo;皇后崩逝那天兵荒马乱，这些日子缓过劲来，我便想细细问问姐姐去世那天的情形，在我们赶到坤宁宫前，姐姐可还有留下什么话交代的，如此想着我便派人去把赵福叫来问，他当时说无甚异样，皇后是突然呕血，病势急转不行，在我们赶到之前并没留下别的什么话。

过了几天我又想问他坤宁宫旧人怎么安排，再去找他时，敬事房那边告诉我赵福出宫办丧的时候染了天花，送出去了。

&rdo;

蓁蓁乍然问：&ldo;死了？&rdo;

惠嫔摇头冷笑：&ldo;一把年纪的人得天花，不死也得死啊。

&rdo;

电光火石间，蓁蓁被哀伤蒙蔽的内心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脸色煞白，攥紧的手不住发颤。

&ldo;坤宁宫的旧人，除了你去巩华城外，其余人等明日皇后梓棺去了巩华城也都要出宫去了。

如今我想听你说，你还想去巩华城吗？&rdo;

蓁蓁闭上眼睛，打嗓子眼里痛苦地喊出一声：&ldo;不！

&rdo;

惠嫔眼里一时泪光连连。

好姐姐，你养大的这个孩子总算没有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