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影响到对方，徐苑轻手轻脚地把桌面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连推椅子都刻意放轻了动作，然而还是会发出些声响，何不言回头看见徐苑已经上床了，他顿了顿，一言不发地走去关灯，然后开了小台灯。

小台灯的光亮照亮了一小片，何不言继续做题，默默地加快速度。

安静的空间里，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还有对面床铺徐苑发出平稳轻缓的呼吸声。

何不言这次提早睡觉，把书本一合，关上台灯，他蹑手蹑脚地爬梯子上床。

他盖好被子，在黑暗里听觉尤其灵敏，徐苑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

何不言抿唇，终于开口：&ldo;徐苑，你睡了吗？&rdo;

下铺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ldo;睡了。

&rdo;

何不言笑起来，明明是句毫无笑点的话，但被徐苑说出口，漫不经心又理直气壮的，反而显得特别逗。

徐苑翻了个身，见对方只顾着笑不讲话，干脆主动问：&ldo;你认床？&rdo;

何不言答：&ldo;没有，还没有困意。

&rdo;

&ldo;几点了？&rdo;

&ldo;我上来的时候是一点四十二。

&rdo;

徐苑道：&ldo;你不是说你一般两点多睡么，今天咋这么早，怕影响我休息？&rdo;

何不言承认道：&ldo;嗯，灯光太刺了，床就在旁边。

&rdo;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ldo;以后我也早点睡。

&rdo;

&ldo;没事儿，不影响我。

&rdo;徐苑说，&ldo;你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不用在意我。

&rdo;

何不言笑了笑，没接话。

徐苑也沉默，重新闭上眼，准备睡觉。

何不言摸出手机，把屏幕光亮调暗，给徐苑发了条消息。

&ldo;晚安。

&rdo;

哪知徐苑的手机周末没设静音，忽的一声，提示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兀，徐苑一下被吓得睡意全无，抓着头发起床去书桌拿手机，不耐地嘀咕一声：&ldo;谁他妈大半夜发消息给我。

&rdo;

何不言怔了怔，默默地坐起身：&ldo;我。

&rdo;

这时，徐苑也看到消息了，盯着&ldo;晚安&rdo;两个字他脸都黑了，不禁直接问：&ldo;不是我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没联系我，你也不用一直发消息给我吧。

&rdo;

何不言很坦诚，解释道：&ldo;我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