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一想通就不冷不热地应了庄起几句，其他时候都自己吃冰，全然当他不存在。

庄芸正吃冰吃得畅快，自然没有发现什么。

倒是庄起这样细致的，一会儿就发现了不同，这个昭表妹虽则往日里对自己也不见得多热情，可也比现在好些。

最直观的表现大概是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过自己一个笑容。

庄起心中奇怪，目光越发地往闻昭身上落。

十岁的少女出落得像是最鲜嫩的一朵早樱，唇瓣被刨冰滋润得水灵灵粉嫩嫩。

饶是庄起这般颜色的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貌将倾城。

庄起移开目光，看着自家妹妹吃得毫无形象额样子，不由好笑，&ldo;阿芸你怎得吃成这样，关起门来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昭表妹面前丢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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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芸浑不在意，&ldo;昭表妹才不会笑话我!&rdo;庄芸偏过头去瞧闻昭，瞧了一眼就移不开目光，恍然惊道，&ldo;昭表妹!你这仪态看着比之前的……怎么说，有种说不出的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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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螓首轻抬，笑道，&ldo;芸表姐又在打趣闻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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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芸摇头，&ldo;我说真的，昭表妹，你不会是在这段时间被你爹娘还是老太太逼着去矫正仪态了吧!&rdo;

庄芸说得不假，毕竟闻昭多活了那么多年，后来还做了近十年的御前，礼仪姿态都是比照宫廷里的来。

闻言庄起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闻昭，恍然觉得这表妹将自家亲妹衬成了糙汉子。

闻昭并没有留下来用膳，见天色不早就回了府，院里闻昙正在结结巴巴地背三字经，闻昭竟有些怀念当初被爹爹考校功课的时光了，那是她最轻松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才这么想着，&ldo;昭昭!&rdo;身后一声呼唤，闻昭回过头，见爹爹正走过来。

&ldo;爹爹下朝啦!&rdo;姜二爷因其学问出众，得了个从三品的国子监祭酒的职位，却是个不大爱管事的，一应事务尽量丢给底下的司业和助教，这才整日里闲云野鹤似的。

&ldo;昭昭来，爹爹考考你。

&rdo;闻昭笑，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随便问了几句古语出处，闻昭回得很快，姜二爷满意一笑，又道，&ldo;来写几个字，爹爹看看昭昭这段时日有没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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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心想这才是重头吧，她前世这时候也是学问上问题不大，就是这一手字总是不得要领，爹爹总说她心态浮躁，字如其人，自然看着就毛躁了些。

随意默了一篇《无衣》，闻昭担心差别太大不好解释，有意写得飘了些。

姜二爷一看，这字虽然仍有些毛躁，无疑好多了，且这字里行间竟有种杀伐果断的意味来，竟更似一个男儿所写。

姜二爷是个中行家，自然看得透彻，这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之间既隐忍又铿锵，刚柔并济又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