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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摊牌了。
鹤妞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再担地里的稻子。
她就背靠着那堆小山似的稻垛,坐在场里。
太阳已近山头,把稻垛染红了。
起了一阵儿风,把几片树叶吹向河里,树叶忧伤地顺水漂去。
她捧着自己的头,考虑着自己的下一站。
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里,心中一片茫然。
结婚,离婚;离婚,结婚。
她是一个丑女。
跟她结婚的人不憨就傻,不瘸就拐。
她不跟他们过,结婚就闹,少则一两月,多则三二年,就离。
她不愿再给谁当妻子。
她还想着哥。
她是哥的妻……
“鹤,乖妞,这下找不到好婆家了。”
爹抚摸着她烧伤的脸说。
“我不要婆家!”
她噘起小嘴说。
“爹,鹤是个好妞,咱谁也不给!”
哥说。
第二年爹就得了重病,拉着他们两个的手说:“娃,你没眼,不会有人给媳妇了;鹤,你脸丑,找不到称心的婆家了。
你们,就做,夫妻吧……”
爹合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
但是她是女人,虽然丑,然而有饱满的胸,有丰盈的臀,男人们喜欢,总有好心的或多事的人把她拉上一个新的舞台,让她重演一出悲剧。
她曾经跟一个人安心地生活过3年。
那人是被赶下台的公社干部,正走恶运,被对立面打得浑身是伤,女人也跑了。
她很可怜他,一心一意地过,生了1个孩子,喂猪,养羊,弄得六畜兴旺,那下台干部也养得满面红光。
可是那干部后来又上台了,而且官越升越高,做到了公社革委会主任。
就在她正为丈夫骄傲自豪的时候,县法院通知她去离婚。
她嚎啕大哭,赖着不走。
但还是被赶出来了。
她又开始到处流浪,像被冷风吹落的一片树叶,飘入哇唔河,她不知道还将被哪一绺水草给挂拉住。
不久,她就跟李长范结了婚。
她记得那是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