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村后面的卧龙山顶上水雾升腾，恍若仙境。

老人说，应该是土地爷显灵了。

秦川不信这个，他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信自己也能住别墅开汽车。

村里人都笑话他二。

六十块钱一套的西服，三十块钱的阿迪运动，让秦川看起来的确挺二。

长发的黑，面孔的白。

让狭长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对整个世界的不屑。

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拎着两瓶酒，秦川走在冰冷的秋雨里眼神阴鸷。

草，要账还要送礼。

秦川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两瓶白酒狠狠地呸了一口，恨不能往里面撒点尿。

秦川走进何老二的家。

冒牌阿迪运动鞋里面有点硌脚。

何老二家的大黑狗冲了过来，秦川强忍着一脚结束它狗命的冲动，扯脖子叫人，没敢打。

有道是打狗看主人，他今天要是把酒瓶子砸在狗头上，何老二欠着他的工钱一定是不能给了。

房间里的人正在推牌九，是何老二的朋友。

从窗户看过来，都哈哈哈的笑，狗依旧在咬。

秦川一身雨水的冲进来房间，狗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二哥，给你买的酒。”

秦川看着自己的脚踩脏了何老二家的地板，心里头有一丝窃喜。

仿佛占了好大的便宜。

何老二没搭理秦川，依旧在玩牌。

赌桌上有好多钱，都是一百块钱一张的，红艳艳的，看的人一个劲的想要流口水。

“二哥，我娘病了。”

秦川提高了声音。

“你娘病不病跟我有关系吗，

要是你妹妹病了倒是跟我有关系。”

何老二依旧没有抬头，嘴里面不干不净的。

“你妈……”

秦川想过去抽何老二的大嘴巴，但是想想自己的工钱没敢。

何老二怀里面的那个女人冲着秦川抛媚眼，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川眯眼，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杀意，往前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盒烟，抽出来一只递了过去。

“二哥，我娘病了，你把工钱给我吧。”

“我手里没钱，等二哥啥时候有钱了，就给你，都是一个村住着，我还能黄了你的钱吗。”

何老二没有接秦川的烟，挤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