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岑松又呼出一口烟，长叹了一声，表示理解了，让他接着往下说：&ldo;后来呢?&rdo;

索寻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一些：&ldo;后来发现这事儿跟展言就没关系呗，我又太&lso;自以为是&rso;，一点儿听不进他们的意见。

&rdo;他停了停，自嘲地笑笑，&ldo;没拍几天就说我这个项目没价值，撤资了。

&rdo;

祝岑松不说话，猛抽烟，额头上挤出了深深的抬头纹，过了会儿，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ldo;哪块儿要花大钱?演员?特效?&rdo;

&ldo;不用那些个。

&rdo;索寻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ldo;景都没钱布。

&rdo;

祝岑松皱起眉头：&ldo;你拍什么玩意儿?古装啊?&rdo;

&ldo;拍娱乐圈。

&rdo;

祝岑松以为自己喝高了耳朵不好：&ldo;什么?&rdo;

索寻就笑：&ldo;想拍点儿咱们自己圈里的事儿。

&rdo;

要拍出声色犬马背后这一地狼藉，首先要有钱把&ldo;声色犬马&rdo;四个字撑出来。

那头一撤资，索寻还想着自己撑一撑，结果那点儿积蓄就像冰棍在太阳底下暴晒，两下就烧完了。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祝岑松一听就知道，索寻这个项目最终让人砍了是怎么回事‐‐谁愿意投钱去拍一个得罪人的东西?

&ldo;那一开始怎么就投中了呢?&rdo;

&ldo;哎呀，&rdo;索寻都解释烦了，&ldo;那不就他们以为这是个跟大明星谈恋爱的ro-，还指望着展言来演吗?&rdo;

谁知道索寻死性不改。

祝岑松瞪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又只能抽出一根烟来，看了索寻一眼。

索寻耸了耸肩，也从他烟盒里抽出一根。

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酒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安安静静地抽完了一支烟。

半晌，祝岑松先笑了：&ldo;这下焦老师问起来，我知道怎么交代了。

&rdo;

索寻低头踩灭了烟头：&ldo;别跟焦老师说。

&rdo;

&ldo;怎么?&rdo;祝岑松瞥他一眼，&ldo;觉得丢人啊?&rdo;

索寻摇了摇头，眼眶又有点儿热：&ldo;觉得对不起他。

&rdo;

焦老师保着他毕业，给了他那么多期待。

可是这么些年，他还是一事无成。

祝岑松想了一会儿，他有点儿想劝劝索寻，又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开口。

当年索寻要在学校里贴名单，祝岑松也劝了，不也还是没听。

他这个人，要做什么事儿，一向都是这个样子。

于是他默默地叫了辆车，在等车来之前，又跟索寻一起安静地坐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