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要给你赔罪的，岂能食言？&rdo;秦泰坐直了腰背，转目看向西侧的山线，&ldo;别说，还真好看。

&rdo;

&ldo;你们这些粗人，知道什么好看……&rdo;姜黎还是嘟哝，把汤婆子往怀里抱，也看向山间的夕阳，看向河面冰层上的红光。

她等着秦泰回嘴，但他并没有，好似之前那个与她句句相冲的人，不是现在坐在她旁边人一样。

姜黎见他不说话，便收回了目光转头看他，自己开了口说：&ldo;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沈翼之间的事情么？我跟你说说？&rdo;

&ldo;嗯。

&rdo;秦泰收回目光来点头，却好似也没那么想知道了。

姜黎便开始说起来，从她在街上与沈翼相识初见，到如何骗他哄他，让他鞍前马后像个傻子，最后又奚落了他。

说到沈翼被姜家的家丁打出街道，声名狼藉一病不起，姜黎吸了口气，&ldo;那时就觉得，他沈翼那样的人，根本连与我说话都不配，更不提跟我表爱慕，不知哪来的自信。

心头起恶，才作弄了他。

后果不曾去想，那时不会管他人如何，只想自己心里畅快。

&rdo;

秦泰听罢，也吸了口气，&ldo;难怪了。

&rdo;

姜黎在过去的事情里酝酿片刻情绪，觉得多说无益，便没再说下去。

她又想起一事来，直接转了身子正对秦泰，问他：&ldo;听说朝中正在和北齐商谈和亲的事情，是真的么？&rdo;

这事儿在军中不是秘密，许多人都有耳闻，他自然点头，&ldo;还在商谈阶段，不知进展如何。

怎么，你想回京城？&rdo;

姜黎摇头，&ldo;我不想回，帐里的一位姐姐，叫翠娥的，日日盼着，时时念叨。

&rdo;

秦泰看着她，&ldo;你想……&rdo;

&ldo;我没想什么。

&rdo;姜黎打断他的话，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卑微，说话便婉转许多，&ldo;就是希望，真有那么一日，你能记着她，给她行个方便。

&rdo;

秦泰目光不移，&ldo;怎么不是你自己？&rdo;

姜黎说得轻松，&ldo;我没她那么想回去，你若日日看她满脸的渴望，时时念叨着儿时就没再见了的父母兄弟，你也会帮她的。

我以前坏事儿做多了，眼下想做些好事，给自己往后的日子挣些好运，所以才跟你说。

你若不答应，也无妨，横竖，咱们没有说话的本钱。

&rdo;

秦泰不说应也不说不应，看了姜黎片刻，忽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弹得姜黎&ldo;啊&rdo;的一声尖叫捂住脑门。

蹙眉看他时，他笑呢，说：&ldo;我答应你就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