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渲半分恼怒没有，缓缓地站起身来，说：&ldo;哥，你知道那个秦默是干什么来的？他想告那所学校。

&rdo;

&ldo;哥，你恨不恨？&rdo;赵渲顶着那样一张可笑的脸，却露出了极干净纯粹的微笑来，语气里竟然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ldo;哥，我替你报仇好不好？&rdo;

替他报仇？赵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真正有仇的，未必是他赵源。

这样子，就像是小时候他讨好他，睁着大眼睛问他：&ldo;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吃好不好？&rdo;

当然了，小时候得赵渲是家里捧在手心的宝，别说做饭了，连水都没自己烧过。

最后好像还是自己做了饭，两个人一起吃的。

越是想起过去，赵源就越觉得痛苦愤怒。

赵渲却恍若未觉，他讨好地对他说：&ldo;哥，我会替你报仇的。

&rdo;说着，他把他的房间整理好，退了出去，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毫不遮掩地顶着这样一张脸下去了。

&ldo;秦先生，你的官司我接了。

&rdo;

第77章改变（下）

赵渲坐在秦默的面前，重新把他的资料估量了一遍，问：&ldo;当年的学生证人，你能找到几个？&rdo;

&ldo;两个。

&rdo;秦默只能找到一个沈晴，和一个杨方宏。

&ldo;不够，&rdo;赵渲无论何时似乎都带着那样一个完美的假面，让人只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善意，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ldo;法庭是我的战场，想让我冲锋陷阵，至少给我足够的弹药‐‐顺便提一句，我是不会让哥哥去作证人的。

&rdo;

赵渲对法庭流程还是很熟悉的，两人大概聊过之后，赵渲犹豫了片刻，还是问：&ldo;你……在学校的时候跟哥哥关系很好么？&rdo;

当初在学校，赵源在八班，赵渲在七班，学校里规矩严，但也是赵渲自己运气不好，去了一个礼拜都没有跟赵源见到面，等碰到赵源的时候……他已经出了事。

&ldo;不算熟悉，我们不在一个班。

&rdo;秦默说。

&ldo;我是九班的。

&rdo;

赵渲顿了顿，眼神飞快地向楼上房间瞟了一眼，似乎有所顾忌：&ldo;你知道我哥的腿是怎么坏了的么？&rdo;

秦默一愣：&ldo;你不知道？&rdo;

赵渲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看上去似乎对自家大哥有所忌惮，却又时刻关心着的好弟弟一样：&ldo;他不肯跟我说，你知道的，他的性格……&rdo;

可秦默不是傻子，赵渲给他的感觉，跟沈卓云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表面上裹着漂亮完美的外壳，可事实上，他们的芯子都是黑透的，习惯了沈卓云，再看赵渲，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出对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害。

如果无害，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撑起一家律师事务所，还把利害关系分析这样清楚，这样的一个人，当初在学校里，竟然受着赵源的保护？

&ldo;赵源不说，那我也不该多嘴。

&rdo;秦默摇了摇头，他跟赵源并不熟，多嘴多舌这种事情并不适合他。

赵渲微笑以对：&ldo;只是家人的关心而已。

&rdo;

秦默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盯着赵渲的眼，把自己的话说出来：&ldo;……如果你关心他的话，其实更应该考虑一下他的精神状态，他好像并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rdo;

赵渲的脸几乎立时就有些阴沉下来，似乎只有在面对赵源的问题时，他才会卸下那一脸完美到标准的微笑来。

&ldo;我想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rdo;赵渲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