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母伸出手，接过她的杯子，对着杯里的吸管，连吸了两口。

喝完水，曾好接过水杯放回原处。

慕母看着她说：&ldo;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喜欢上你了，但我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我快走了，也懒得阻止你们在一起了，你是好是坏，会不会害他，我都管不了了，就对你说一句话：对他多付出一点，否则我到阴间地府都不会饶过你。

&rdo;

曾好安静地听慕母说完这番话，安静地对视她憔悴，无生机的脸，第一次认真到严肃地誓言：&ldo;我爱他，所以我一定会照顾他，陪伴他，支持他，尽我全部的能力，用我所有的时间。

&rdo;

慕母轻笑，揶揄道：&ldo;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说，等以后就变卦了。

&rdo;

说完侧过脸，挥了挥手：&ldo;你走吧，我看你一眼就觉得讨厌，心情不好，活得更短了。

&rdo;

曾好退出房间，喊慕一洵上来。

慕一洵进房间后，慕母低声说：&ldo;我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因为我对他又爱又恨，你和他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久久的，我也不喜欢看到你，看到你就烦。

&rdo;说着，她顿了顿，&ldo;不过，谢谢你愿意陪我到最后，作为交换，我不再阻止你和她在一起了，但祝福是绝对没有的。

&rdo;

&ldo;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rdo;慕一洵俯身，将她身后的抱枕挪了挪，&ldo;但我们的母子关系没有人能改变，我陪你到最后是我应该做的，也愿意做的，不是为了和你交换什么。

&rdo;

慕母静默。

&ldo;好好休息，我会陪着你。

&rdo;

冬日，慕母病逝。

在常青山的墓地，慕一洵站了很久，从中午到暮色时分，夕阳将他气场，清冷的身影拉得很长，无止境似的，投下一片浓浓的黑影。

而曾好，就坐在他身后的一块岩石上，从中午到现在，一步都没走开，一言不发。

他迟迟地转身才看见她还傻乎乎地坐在那里，不由皱眉，喝斥：&ldo;你怎么还在这里？&rdo;

他记得刚才特地吩咐李师傅送她回去，也亲眼看她上了车，怎么回事？

这里风大，她还穿得这么少，简直欠教训。

&ldo;我又回来了。

&rdo;曾好小声说，&ldo;反正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我现在肚子好饿……&rdo;

他快步上前，扶她起来，拉着她的手：&ldo;回去做饭给你吃。

&rdo;

&ldo;我可以吃慕氏的牛肉温泉蛋盖浇饭吗，多打一个蛋&rdo;

&ldo;闭嘴。

&rdo;他淡淡喝斥，却听得出一点纵容。

&ldo;……&rdo;